她看了眼竹篓子,赞赏道:“小瞧你了,摘挺多的啊。”
“嗯。”沈越贞扬眉,很细微的表情,但能看出他的一丝愉悦。
“好相公,以后摘野菜的活交给你了,我就负责打猎。”许凉芩把竹篓子一整个收进空间,笑盈盈道。
沈越贞觉得不对,但也没说出反驳的话,“我们下山罢。”
西边的天空被染成暖黄的一片,再过不久,天便要黑了。
“好。”许凉芩点头,望了望周围,她记得两人都没有做标记来着,“你还记得来时的路吗?”
“记得。”
沈越贞说完,提着岩石上的包袱,淡定地选了个方向走去。
看他胸有成竹的模样,许凉芩没说什么,跟在身侧一路走着。
原本她半信半疑,等到了山脚眼熟的入口处时,她没话说了,再一次加深沈越贞这家伙记性好的认识。
而且,她还发现了一件事。
她这个相公竟然下山一路,都没有要求她拿水给他沐浴,明明一身比她还狼狈来着。
她真心实意地笑了,也许这就是贵公子的成长罢,人是适应力很强的,他在慢慢适应逃荒呢。
许凉芩罕见地起了一点儿怜爱之心,突然问:“你饿不饿?”
“不饿。”
沈越贞摇头,他准备好了今晚亦如往常一般日夜兼程,一点儿也不想又沦为她慢下来的拖累。
回到官道上,许凉芩拿出地图去看即将要去的城池——凌鸯城,沈越贞分析,按照他俩的速度,最快也得一个月。
这时候,天快要完全黑了。
许凉芩还想带着人在路边凑合一晚,一扭头就看沈越贞神色警戒。
“咋了?”她奇怪问道。
“后面若有若无地一阵嘈杂声,你听见了么?”他凝神尝试着再去听辩。
许凉芩不再说话,也开始仔细听声音,很快她惊了,“还真有,是一小队人马!”
这儿官道两侧皆是山林,她带他去了稍高处的一处岩石后躲着。
没多久,那小队人马出现在他们方才站立的地方,皆是身穿着灰色葛布的青壮年大汉,行动有序。
是乱军,因为流匪不会这样齐整一致的,也比他们表现的随便多了,她数了数,有十五人。
底下小队正在说话,每个人的声音都很清晰,不是她离得够近,而是他们个个都是大嗓门
“老大,天快黑了,咱们就在这块歇息吧?我这都快饿死了。”
“是啊,这几天都没有看到一个难民,x他老爷的王八,饿得想吃两脚羊了都。”
后面的人纷纷叫苦。
领头的黑脸大汉一抬手,他们就都闭嘴了,盯着他不吭声。
只看他揭开另一只手上物件的黑布,许凉芩这才看清楚,那是一只四四方方的木笼子,里面关着几只……额,小鸡?
白羽的小鸡没怎么见过,
许凉芩有点不太确定,压低声音问沈越贞,“里面那是小鸡吗?”
“是鸽子。”沈越贞目光紧盯着那木笼,里面其中一只令他目光灼热。
那只雨鸽来自都城是玄机门的长途传信鸽,他必须得到那只鸽子!
“别看了,咱们先走。”许凉芩看那小队乱军打算休息,她还是带着人赶快离开为好。
她方一起身,就被沈越贞拉住了,他指着下面为首的黑脸大汉,“二丫,帮我夺到那笼鸽子可好?”
许凉芩睁大眼,“相公你馋肉了,想吃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