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随即意识到他是在说她之前脑子笨,瞥了他一眼,一点亏都不肯吃,“我看你也该被水淹一次,好好换换脑子。”
周屹安一点都不生气,只是用那种似笑非笑的目光看着她,姜穗从她目光里读出了他不屑于跟她争辩的意思,还不如跟她吵一架,哪怕她吵输了,也比现在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憋闷感要好受点。
“我走了。”
他转身离开。
姜穗懒得目送他,也转身回了病房。
挣了钱,就能交医药费了。
姜红军刚喝了半碗鱼汤,再吃麻酱饼,吃得一脸满足,看到姜穗翻箱倒柜地找东西,问她找什么。
姜穗越找越着急,“缴费单,炒核桃全卖光了,我去交医药费。”
姜红军一拍脑门,“忘了告诉你,周知青已经交过钱了,他说人家饭店给了定金,还给买了罐头和水果。”
同病房的阿姨忍不住夸赞,“刚在这儿的那个小伙子,是想和你谈对象吧!瞅着话有点少,可人家照顾你爸,没的说!人长得也俊,你呀,以后可有福了!”
哪怕是十几二十年后,好多人都认为女孩子有福气,就得是找个好男人嫁了。
姜穗对此不以为然,笑了笑没接茬。
阿姨认为她小姑娘害羞,也没再往下说,心里还在惋惜,像姜穗这样办事儿爽利,孝顺,人长得也好看的小姑娘,要是能当自己儿媳妇就好了。
虽然是农村人,但她要求不高,能把家操持好,把家里男人伺候好,再生几个儿子就行了。
周屹安下了病房楼,正要踏出大门,敏锐地转头,看到秦焕东站在侧边的台阶前,像是专门等他似的,目光死死等着他。
他轻飘飘收回目光,并没有搭理秦焕东的意思,往前走。
“周屹安!”
秦焕东急了,紧跟周屹安两步,叫住他。
周屹安停住脚步,懒洋洋地侧头,秦焕东从他眼中读出了轻蔑,忍不住伸手抓住他衣领,泄愤地说,“你无耻!为了报复我,抢我对象,还装神弄鬼的把那些东西扔到知青点门口,别以为你家平反了,你就能骑到我头上!”
周围来来往往都是人,看到两人要打架,都避瘟神一样,离他们远远的。
周屹安随手就把秦焕东的手甩到一边,淡漠的目光看过去,“我就是骑在你头上,你又能怎么样?”
他冷笑,接着说,“继续躲在女人背后装清高,让女人替你出头?还是散播那些无聊的谣言,污蔑我的声誉?又或者,你能考上好专业,在学业上压我一头?
不,你不能。
对你最好的女人,已经把你给踹了,那些谣言,我根本就不在乎,至于你最引以为傲的学业……从小到大,你哪一次赢过我?”
秦焕东像是想到什么恐怖的事,脸色开始发白。
周屹安从小就是父母眼中别人家的孩子,而他,虽然也是属于祖坟冒烟儿才出来一个的聪明脑瓜,可学校里每次考试,比赛,他都是那个万年老二。
直到周家出事,他和周屹安一起下乡,他才自觉得有机会地可以压上周屹安一头。
可这种的痛快日子也就持续了不到一年,直到姜穗落水,被周屹安救起来那天,就结束了。
姜穗,姜穗……
他忽然恶劣地笑,“周屹安,你早就看上姜穗了吧!他跟我搞过,你不怕被人戳脊梁骨,说你抢别人对象的话,就尽管捡我玩剩下的破鞋……”
“砰”的一声,周屹安一拳打在秦焕东脸上,秦焕东捂着脸踉跄着后退,刚站稳,就又被踹倒在地。
周屹安一声不吭,一拳一拳地砸在秦焕东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