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姜穗就发现另一个问题。
周屹安好像对秦焕东造出防弹玻璃的事,一点反应都没有。
“怎么?你真不嫉妒啊?”
她和他就站在一辆吉普车旁边,一转头,就能看到小院里,隔着窗户,秦焕东在接受一群人的赞扬。
那么意气风发,气氛热烈。
周屹安骑上车子,拍着后座,示意她坐上车。
车子晃悠悠骑走了,他用单手扶着车把,另一只手拉着放在他腰间的,姜穗的手。
“他的所作所为,还不足以让我嫉妒。”
这大概就是安慰她的话吧。
但周屹安说话的时候声音低沉,语调那么好听,让人听了之后觉得无比心安。
或许,周屹安的意思是,各人有各人的缘法,秦焕东能研究出来东西,那是秦焕东的本事。
不远的以后,周屹安也会有自己的成就?
她相信周屹安的能力,可是……如果让周屹安整天跟她混在一起,把精力消耗在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上,他还有什么精力和机会去施展自己的能力?
“周屹安,明天你不要送我了,我给老首长做完饭,还要去别的地方,你也做你自己的事情吧。”
回到家,姜穗把斟酌了一路的话,告诉了周屹安。
周屹安漆黑眸子看着她的脸,他在不笑的时候,会让人感觉很不好相处的样子。姜穗被她盯得有点不好意思,于是伸手捧住他的脸,“你怎么这么看着我?我就是想有点自己的空间,难道你不想有自己的空间吗?”
现在她每天都和他在一起,她越来越享受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也越来越依赖有他的陪伴。
却从来没想过,她的陪伴,有可能成为他干出一番成就的绊脚石。
“好。”
周屹安答应了。
姜穗心中怅然若失。
……
第二天姜穗早上起来,桌子上虽然摆着热牛奶和鸡蛋,但屋里却看不见了周屹安的身影。
难道他又和之前一样,准备好自行车,在门口等着她了?
她快速收拾好出门,却发现没有也没有周屹安的身影。
北方的冬天,哈气成冰,姜穗穿着厚厚的大棉袄,手上戴着棉手套,自己一个人,坐公交车,到了军区大院。
“小姜同志,今天你一个人来啊?你爱人呢?”
姜穗虽然只是给老首长做病号餐的人,但门岗的同志对进出大院的每个人都很熟悉,并且,姜穗也会时不时地给门岗的同志送一些自己做的点心,小菜,所以门岗同志见到她,就很热情地打招呼。
“我嫌他天天跟着我,烦,就让他忙自己的事儿了。”
她笑呵呵地说。
门岗的小伙子也咧着嘴笑,说话的时候,嘴巴里呼出一团白雾,“我媳妇也嫌我烦,可我就是喜欢跟着她。”
两个人闲聊了两句,姜穗就进去了。
走着走着,脸上的笑容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等进去老首长家里的时候,老首长还没有起床,刘婶告诉她,“昨天晚上一群人在家里开会,到了后半夜才散了,老爷子熬了个大夜,今天也不知道身体吃不吃得消?汪医生都来了,就等着今天给老爷子检查身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