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路牙子这首制作粗糙的绝唱,孟时彷徨中迸发灵感写下的词曲,让太阳下的路灯感觉窒息。
高奔声音干涩的说,“先按照原曲录一遍,调整糟糕的录音,错位的音轨……”
袁飞说,“这是改编赛……”
高奔说,“按原来的走一遍,就当顺一下思路,把人声提上来看看效果……“
他说着,思路逐渐顺畅起来,“而且,这首歌的版权下载量是0,音质还这么糟糕,我们改几个和弦,麦子的声音这么有辨识度,这歌我们唱过以后……”
麦子打断道,“翻唱。”
“啊?”高奔楞了一下。
门外。
孟时把唱佛机放回口袋,抬手。
褚乐在他敲门之前,问,“我们是不是应该先给她一点时间。”
孟时收回手。
褚乐摸出烟,孟时指了指头上烟雾感应器。
演播厅旁边的休息室,布局像学校的宿舍,一条走廊在中间,休息室在两边。
看起来挺简陋,不过金玉其中,隔音做的很相当好。
孟时和褚乐靠在门的两边,四下一片寂静。
秦仟注视门上的喷绘。
那是麦子给自己乐队设计的标志,炽烈惨白光线中立着一根扭曲,影子都没有的黑色路灯。
褚乐咬着烟,转头看了一下门,问,“你觉得里面会怎么改你那首歌。”
“她不会改。”孟时甩手用力的锤了锤门,说,“痛苦是有瘾的,更何况幻想。”
门内。
面对高奔三人的疑惑,麦子拿着刚刚打印出来的歌词,说,“不改,一个音都不改,连音轨都不改,原来是什么样,到了台上就怎么样,就让曲压着我的声音。”
“砰!砰!砰!”
高奔几人还没来得及表示反对,三声势大力沉,仿佛要把门锁震落的“敲门声”响起。
距离门最近的高奔被吓得跳了起来,愤怒的拉开门,就感觉眼前一黑。
一米八几的孟时和一米九的褚乐站在不宽的门口,把门挡的严严实实。
高奔僵立。
孟时好似和他从来没有发生过矛盾,礼貌的问,“你好,麦子在吗?我来找她玩。”
秦仟被他好像高中男生约女同学一起写作业的语气震惊了,难道刚刚这货刚刚和人讨论怎么送麦子上路,是我的幻觉?
不过下一刻看到孟时说完就把错愕的高奔,随手扒拉开,秦仟就清醒了过来,这就是个狗东西,不要对他有任何幻想。
孟时迈步进到休息室,一个身影投进了他的怀里。
他楞了下,下意识就要推开,但腰间传来的力度和紧紧贴在胸口的脸庞,让他把手缓缓的放在了麦子的头顶。
麦子脸紧靠着孟时的心脏,轻声呢喃,“孟时,2019的你,现在的你,过的真的好吗?”
痛苦是有瘾的,更何况幻想,就像新疆小调音阶加上华丽失真的吉他lo,可以创造无休止的忧伤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