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神思,就是他在现实生活中无法面对的“众生”,将目光聚焦在他私生活的“众生”。
作为剧组最高掌控者的叶上末,在长久时光里,压在心里的“怨念”,不会随着拍摄的深入,得到排解。
他会越拍,越恨“众生”,越拍,越把神思,把整个电影,改的面目全非。
就像最开始,孟时对陆成康说的那样:
“他脸上带着面具,左手要转型赚钱,右手又要往里面使劲填思想。心里满满当当都是琐碎事,谈狗屁的空,又悟麻皮的禅。”
“孟导真的不说点什么?”
庄中田对孟时
的沉默,感到意外。
按照孟时的意思,今天他说的所有话,都希望通过自己的嘴,转述给叶上末。
那么为什么突然对叶上末目前在剧组,最受争议的举动,闭口不谈了。
“其实我们内部,对上末的选择也存在争议。”
庄中田眼睛向前看,这条路快到尽头了,转过弯就是今天的拍摄地。
孟时越走越冷,手揣右手袖子里,右手揣左手袖子里,耸着肩膀,俩手端在胸前,笑问:“说有用吗?”
“……”轮到庄中田沉默了。
这事,主修律宗的行生老和尚说:责需有道。
责备别人,就像给人看病。
看完病,要开方子,把病治了,是圆满。
如果没有方子,是把人诊断成绝症,是造业。
学道的良载阿公说:蒙卦,上山下水,亨通。匪我求童蒙,童蒙求我;初筮告,再三渎,渎则不告。利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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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不问,你别告诉人家,除非人家很诚恳的问你,你才开口。
这个人能听到什么程度,你说到什么程度,这是正道。否则是在惹麻烦。
而且,你“刚重”过他了,他刚刚把话说完,你就一句很重的话讲过去。
有的人一句话他就回来,有的人就没有办法。
这个时候,最好“上山”,离他远点,别让他把你拖“下水”。
孟时觉得这俩爷,说的都有道理。
“阿嚏!”
跟随庄中田行走的孟时,突然打了个喷嚏,脸颊上起了鸡皮疙瘩,一股冷意直透脾肺。
转过弯,天阴沉了下来。
巷子里一片白茫茫,脚下微微下沉,滋滋啦啦的声响通过棉鞋底部,传入耳朵里。
屋顶的积雪正在融化,从瓦愣中滴落下来,水珠砸在地上化作水花的声音,不绝于耳。
“什么时候下的雪?”
管斌短暂的惊愕后,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是空禅的造景。
连阴天都是。
叶上末在两座建筑之间,弄了一块巨大的,纯度很高的专门调制过颜色的玻璃,给太阳蒙上了一层滤镜。
让它显得那样“有气无力”,软绵绵的挂在天上,缓缓挪动。
“这要花多少?”
管斌下意识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