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过意不去,我要报答你们。”
“不要那么小心眼,”康山逗起爱慈的下巴:“我们说别的,好不好?”
爱慈从睡衣里拿出一条手帕,抹了抹眼睛。
“你还记得,六年前,你和你妈妈来过这儿一次吗?”
“是姨妈请我们来过年。”
“那时候你十一二岁,梳一条辫子,瘦瘦弱弱的,没有现在那么好看。”
“你呢!光著头,像个和尚。”
“我知道你那时候不喜欢我,你不大肯跟我玩,可是,我也不喜欢你!”
“所以你常常欺负我,在我的饭碗里撒沙,又捉了一只蚱蜢到我的床上。”
“你还记得?”康山笑了起来。
“为甚么不记得?”爱慈嘟了嘟小嘴。
“有没有想过要报仇?”
“想过了!我想,有一天要是我有能力的话,我就揍你一顿。”
“好吧!现在我送上来给你打!”康山闭上眼睛,仰起了睑:“打吧!”
爱慈欣赏著他那英俊的睑,没有动手。
“打吧!”
爱慈用手轻轻打一下他的脸。
“已经打了。”
爱慈温柔的望住他,房间里很静,忽然,爱慈轻轻的说:“我该走了!”
“坐会儿吧!”
“快十点钟,你明天要上学。”
“我又不是小孩子,不一定要十点钟上床睡觉的。”
“我们明天、后天,还有许多年可以谈。”
“说不定谈一辈子。”
爱慈笑一下:“那时候,你会怪我说得太多,你可能骂我长舌妇。”
“我不喜欢互不交谈的夫妇。”
“夫妇?”爱慈的脸一阵红,她站起来,伸手拉房门。
“多坐一会儿。”
“不,太夜了,晚安!”
康山这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了手。
爱慈已经得到那个登记员的工作,月薪五千元,有一张私人的写字台。
总算是写字楼工作,爱慈已经很满足了。
可是,邱志和一千个不赞同,他认为做女工起码可以赚六千,有些假发厂女工还可以赚一万。
“有钱不赚是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