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明月显然是害怕一个人走:“什么命中注定?主动权还是在咱们自己的手里。咱们非要一起走,谁也不能把咱们分开。”
臭鱼提议,因为我和藤明月的腿伤了,走路不方便,就先暂时留在原地休息,由臭鱼先分别从三条路各向前探索一段距离。
我坚决不同意让他独自去冒险,但是臭鱼很固执,说如果我们不同意,他也不管,扔下我们自己先往前跑。
我又考虑到藤明月的脚踝无法走太远的路,只得答应了臭鱼的要求,嘱咐他快去快回,万一遇到什么危险,千万不要逞能,赶紧往回跑。
臭鱼走后,我坐在路边靠着墙壁休息,腿上的伤痛不停地刺激着大脑,再加上体力的透支,使人想要昏睡过去。
在这里睡觉实在太危险,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我决定跟藤明月谈谈。
我问道:“那件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藤明月正在想着心事,听我这么说就好奇地问道:“啊?我考虑什么?”
我给她做了点提示:“一百万日元怎么样?你还没答复我呢。”
藤明月哭笑不得:“你粘上毛可能比猴还精,这一变成日元,马上就除以八了。我不要钱,我想嫁个会唱歌的人,你先唱首歌让我听听,这个考试合格了咱们再谈接下来的问题。”
我心里没底,我根本不会唱歌,还有那么一点点五音不全,但是为了娶媳妇,只能豁出去了,想起来当初臭鱼经常唱的一首酸曲,于是厚着脸皮放声唱了几句。
藤明月赶紧打断了我的抒情歌曲,笑道:“你可千万别再唱了,别把鬼招来。”
我也觉得脸上发烧,唱得自己都觉得难听,还好地道里面光线昏暗,没让她看出来,要不然没脸做人了。
藤明月说:“回去得给你办个补习班,好好学学怎么唱歌。”
我一听她这么说,觉得这事有门儿,心想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出去,我先占点便宜再说,伸手一搂藤明月的腰,就要亲她一下。
藤明月用手推住我:“刚还一本正经的,怎么马上就开始耍流氓了?”
我怒道:“不是你在一直给我暗示吗?怎么我倒成流氓了?你还人民教师呢,也太不讲理了。”
藤明月都快气哭了:“谁给你暗示了?”
我说道:“不是暗示你干吗总拉我手,抱我腿,还要回去给我办补习班!都办上补习班了,还不算暗示?”
藤明月说:“你这理论在哪也说不过去。我对你印象不坏,不过你不能再耍流氓了,要不然我就算你刚才的音乐考试不及格。”
我讨个没趣,暗骂着死丫头原来是泡不开的老处女。不过她最后一句话颇值得人回味啊,及格了?
想着想着竟然睡着了,朦胧间觉得身上发冷,一阵阵的阴风吹过来。
藤明月竟然主动投怀送抱,靠在我身上。
我都来不及睁眼,就先一把搂住,没想到她竟然更进一步,主动来吻我。
但是她嘴唇接触我的一瞬间,我猛然感到她的嘴怎么变得这么冷?那简直就是一种深不见底的阴森森的恶寒。
我睁开眼睛,看到的只是一片漆黑,悲伤怨恨的潮水无止尽地从我对面向我涌来,这种感觉我太熟悉了,和外边那大宅中的一般不二。
我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狠狠推开“藤明月”,低声喝问:“你究竟是谁?”
黑暗中,对方一言不发,虽然看不见她的眼睛,仍然觉得从她眼中射出怨毒的目光,有如两把匕首,插进我的心脏,不停地搅动,无边的黑暗从心中的伤口冲了进来。
身体好似被沉重的悲伤所压迫,一动也不能动。
只要再被她看这么一两分钟,我就会彻底丧失反抗能力了。还好求生存的欲望,暂时抵挡住了黑暗的冲击波。
稍微缓得这么一缓,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心中的黑暗驱散,紧接着从口袋里摸出打火机,在大腿上前后一擦,点燃了ZIPPO,我要看一看对方究竟是谁,藤明月到哪儿去了。
不料,ZIPPO的火焰刚刚出现,就被一股阴风吹灭。
我硬着头皮,再一次摩擦ZIPPO的火石,火焰又被阴风吹灭,我头皮发麻,一千多块钱的美国原装限量版精工工艺,独特的防风燃料ZIPPO在这里只不过和一根小小的火柴差不多。
反复数次之后,干脆连火都打不着了。
我对面的“藤明月”,仍然一动不动地在黑暗中注视着我,没有任何的攻击行为,也许她想要把我活活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