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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天蓝的头七。
没有了天蓝的欢言笑语,整个公寓的气氛很低迷,连灯光都仿佛冷色调,江姨做好饭菜摆上桌,在天蓝那位放上碗筷。
祖蓝撑肘在桌上,她一直低着脑袋,前额的发遮住了湿湿的睫毛,关涩蓝撑额不语,关父也沉默无声。
“对不起爸爸……”关祖蓝开口时,嗓音的哑度已叫人难以辨识。
“青柠是我弄丢的,”她自责,“天蓝……的离开也是我疏忽导致的……”
关涩蓝抬头止了酸涩的感觉,她眼角也微红,只是不想显于人前,抽椅转身向自己房间走。
随着咔一声关门,客厅静郁。
关父起身,走到关祖蓝的身后,抬手抚了抚她的背。
“祖蓝,”他说,“不要把爸爸的错,揽在自己身上。”
“我们抓到阿C了……我一定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阿C,”关父却念这个名字,他拍着祖蓝的肩膀,叹口气,一而再再而三地念,“阿C……”
这只被锁在维城监狱的兽。
***
在监狱的生活是无光的,唯有休憩时间,狱警会将犯人们带进大操场进行放松。
阿C是重刑犯,她没有与其他人共用大操场的权利,只能被圈禁在一块五平方米左右小空间里,四周被铁网牢牢实实的围起,只剩顶上一方天空带出一点点的清新味儿。
她却无谓,插着囚衣的口袋靠住铁网,静静地打量整个操场上的人。
每一张脸都从她的记忆系统过滤遍,再转看向与自己同一排列的另几个重刑犯活动场地,视线几番扫过,六秒后,终于落眼,定格在一个身影上。
没错,是这个。
海夫人说,只有这个人知道所有她想知道的事情。
薄薄地笑那么一下,她便不再看,背靠铁网淡闭上眼睛。
第二天,机会来了。
阿C再次进入休憩处时换了位置,从3号牢笼转到8号牢笼,与隔壁的9号仅隔一层铁网。
她慢悠走进,手指轻轻地划过相隔的铁网,视线看向自己的邻居,空气清冷,却悄悄酝酿起一阵敌手相逢的劲爆味道,铁网嘎啦嘎啦响,狱警徘徊监视,对面大操场上的女犯们似是闻到暗战的焦味,咻的吹响一声口哨,蠢蠢欲动。
“看,”她们暗语相传,“那个新来的在挑衅她。”
阿C最终站定,她隔着冰冷的铁网看向对面的女人,从女人穿着的囚衣开始,到她修长的脖颈,冷峻的下巴,硬美的唇形,高挺的鼻梁,直到那东方缪斯般深邃夺目的双眼。
视线两相对上,女人恰巧与她正面相对,似早已嗅到阿C的味道,毫不表色,甚至对她的出现有一股幸灾乐祸的笑意,双手插裤袋,好性感,站姿却如此爷味儿,在与阿C的气场相拼中毫不显弱。
甚至,更老练一成。
“天呐,”女人低低地叹,“你跟我的小师妹长得一模一样。”
“好想你,秋吉黛,”阿C淡淡相笑,“我的师姐,兼前任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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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你这样站在我面前的画面简直美得像梦一样。”秋吉黛闭了闭眼,“你真的是我的小师妹?”
玩笑罢,她渐渐地显露真实口气,睁开眼,再次看向阿C,灼灼瞳孔中腥狠浓重:“那个打了我足足三枪的小师妹?”
“没错,”阿C静不改笑,“落了跟你一样下场,准备久居这儿。”
“是吗?”秋吉黛看她双眼,“A可不会罢休。”
“他没了你后有了我,没了我后自然也可以有她人。”
“看来我是个坏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