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应有初摆手道,他又说:“你吃早饭了吗?要不要吃一点?虽然它有点冷了,但味道还不错。”
罗平早上并没有吃早饭,现在离学校吃午饭的时间还早,起码还要一个半时辰,他挑着眉接过应有初的饼子,不做作的直接上嘴大吃了一口,“味道还可以。”
应有初笑了:“我也是第一次买。”
“你是新来的,还没有买饭票吧?”罗平肯定的说道,“吃了你的一个饼子,中午回请你吃饭吧。”
“饭票?夫子没和我说过。”应有初又问:“饭票是在哪里买?”
“在公厨找伙夫买,等吃饭的时候伙夫都在忙,你只能等下午买了。”罗平解释着。
公厨是食堂的别称。
应有初点点头,嘿嘿一笑,“你人还怪好嘞。”
一个饼子换一顿饭,他血赚好吗。
两人打开了话头顺理成章的聊了下去,火速地建立起友谊的桥梁。
罗平因貌丑,在科考未中举前一直没人和他做朋友,长期一个人,他性子也变得孤僻起来,后来他科考中举三次但都被刷下来,他因此出了名,也有一些人开始接近他。
在相处过程中他发现那些人都不是真心的,他们不是可怜他就是抱着猎奇的心态来接近他。
上次就有一个人,坐在他后面取笑他,他没忍住大发雷霆的把人赶走了,于是就传出他不近人情的谣言来,这就是他位置四周为什么没人的原因。
应有初来的第一天就主动坐他左边时,他内心十分忐忑,生怕这个长得好看的书生郎也是来嘲笑他的,结果聊下来发现这人挺好的。
特别是应有初说话的风格罗平很喜欢,诙谐又不触及别人的底线,和他聊天就很舒服。
两人相见恨晚般的畅聊了一早上,很快就到了吃饭的时间,一阵悠远的钟声传来,学生齐齐的一声欢呼。
老夫子敲了敲案桌,最后交代着:“月末就要岁试了,你们要及时温书,不可懈怠。”语毕,他卷起书出了门,学生也纷纷跟在老夫子后面走出教室。
下课后两人随便收拾了下桌面一同前往公厨吃饭。
来往的学生看到这一幕都惊掉下巴。
这新来的什么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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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夫子说的岁试是什么?”应有初不解的问。
“你居然不知道,”罗平惊讶,作为一个要科举的人,居然不知道岁试,但看到应有初认真的表情后,又耐心的解释道:“岁试是学政大人巡视各个府县举办的一场大型考试,用来检验生员一年的学习成果的,成绩可分为六等,一等成绩名列前茅者为廪膳生……”
他话还未说完,应有初就急切地问:“若是没考到一等前列,那原来的廪生身份就会被新考上的廪生顶替是吗?”
罗平点头,“是的,应弟是今年的廪生?”
罗平今年二十二岁,比应有初大两岁,他们就以兄弟相称了。
应有初满脸沮丧的“啊”了声,“是呀,好不容易考上了,怕是只享受官府一个月的补贴就要没了。”
罗平抿嘴一笑,“应弟还是很厉害的,能在院试中考上廪生,以应弟的才华,这廪生之位未必会失去。”
“多谢罗兄夸奖,你再仔细给我说说岁试。”
“岁试成绩为一二等者为优,有赏,三等如常,四等以后的生员就有罚了,四等挞责,五等降级,六等罢黜生员的身份。”
应有初了然于胸,怪不得官学只有两百多人,原来是每次岁考都要黜革一批秀才呢,以这种方式激励秀才奋发,不要懈怠功课,不然是会剥夺秀才身份的。
“只有岁试优异者才能参加科试,”罗平想到应有初都不知道岁试,想来也不知道什么是科试,所以一并解释了:“科试是乡试前的一场考试,只有通过了科试才有资格参加乡试。”
应有初以为考上秀才后学个两三年就能参加乡试了,没想到会这么麻烦,参加乡试的人员都要经过层层甄别。
怪不得都说科举之路路漫漫。
罗平一路给应有初科普着科举的流程,两人的友谊又稳固了几分。
两人来到公厨,门外有一人收检着饭票,收一个学生的饭票,进一个。
罗平将一张饭票递给应有初,应有初道谢:“等明天我还给你带早点。”
进了公厨,大堂内三处领饭口排着长长的队伍,两人择了一个较快的队伍站定。
菜都是伙夫装好了的,学生排队领了菜就可以去一旁自主打饭,吃多少打多少,禁止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