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成走进大堂唯一的一个包间,齐家人正等在那里。
“表舅,表哥,表妹夫,你们等急了吧?”
几个人都站了起来。
齐山行呵呵笑道:“我们也才到不久,就是麻烦你了。”
孙思成不再客套,他的时间实在不够用。
“事情是这么回事,表舅,我这次才知道萍儿的病情你们并不真正知道,再有表妹自己的事,所以我坚持让你们来,不然我不敢治疗。
先说小姑娘的,她生下来就早产体弱,一岁多时我二弟才真正确定了心疾,天生心疾难治,可以说基本无药根治,最好的结果就是控制病情不要发展。
三年前,二弟找上我,我想尽一切办法,也只堪堪控制病情,这次我发现原来的药方已经很勉强了。
万幸的是,我们百草堂刚刚试制了心疾方面的新药,倒是符合她的病情,只不过才制出来,尽管我们的制药师傅一再确定,此药方无可挑剔,最好是试过半年,才能真正放心使用。
我不能擅作主张做这个主,尽管新药有九成九的把握,但万一那一分出了意外呢?
我这里是真的无可奈何了,新药要时间,孩子又等不及,表舅,其实你们还能考虑去京城,说不定我父亲能帮着请来太医。
还有,表妹的体质很特殊,生第一个孩子伤了根基,生女儿又是一意孤行,如今最好是用药膳调理几年再要孩子,如果那样,只能药物流产。
当然,也不能说这个孩子就一定跟他姐姐一样,也可能是健康的,我不能保证,你们是她家人,好好商量决定吧,我先出去,半个时辰后过来。”
室内一片沉默。
小姑娘也昏昏欲睡,更加的让人心疼。
齐娇娇等孙思成出去后,泪流满面,“爹,大哥,相公,这个孩子我想留下,流产也伤身体,我怕万一这次不要,日后再不能生怎么办?”
齐威没好气:“不能生有什么,不能给妹夫纳个妾?生下来的孩子抱膝下养就是,有什么必要非得冒险?如今萍儿这样还不够吗?”
吴敏只觉得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女儿如此,娘子也如此。
“娘子,还是不要冒险了吧,盛儿也是我的儿子,我不想再冒险了,万一有什么怎么办?还有你,大表哥说的很清楚,对你自己的身体也不好。”
齐娇娇心里一酸:“先不谈我,我这个不急,萍儿怎么办?
大表哥好像下月初要去江南,附近几个州府的大夫都不及他,去京城我怕萍儿受不住,二表哥不可能跟着,请的大夫能控制心疾的很少。”
涉及到新药,谁也不敢开这个口。
齐威道:“表弟既然说有九成九的把握,他是个稳重的人,不会夸大。
去京城,一个途远怕受不住,再就是姑父也不一定能请到精通心疾的太医,据我所知,大表弟的医术不在姑父之下。”
他的意思已经明明白白了。
吴敏看着手上的女儿,苍白的皮肤透着不正常,瘦弱的身子跟三四岁的孩子一样。
“娘子,我赞同大哥的,新药既然敢用,他们也是极有把握的,老药方已经难控制病情,只能冒险一试了。
至于娘子腹中的胎儿,我想最好这个还是不要了,真的日后不能生,那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