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伤得比较重,不过好在年轻
,恢复得快,也不算大碍,就是您失血过多,我们医院的血浆恰好没了您的血型,小棠的又与您不一致,最后还是他强撑着给你输了不少血,这不,现在换成他缺了点血,正在病房里晕着呢,小棠在照顾他。”莫凡说着,幽幽叹了口气,话说得很普通,但句句都是在强调韩武所承受的一切都是无妄之灾。
“我到现在都还没跟师父说呢,就怕师父责怪下来,又是一同天翻地覆的闹腾,所以小五那边现在连个看护的亲人都没有,还是小棠和我两个人轮流来呢!”说着,还带上了几分对左券的隐忍的责怪与埋怨。
左券听着莫凡的这一席话,愣愣的躺在床上,不知如何反应。
☆、第七十八章
“左叔;有事儿叫我,我先出去了!”莫凡看着左券那副表情,自觉火候已到,便鞠躬退场。出了病房后;将左券的现状跟外面等着的众人说了一声;便在众人套的谢意里转身上了二楼韩武的病房。
等到莫凡走了;左券才微微动了动眼珠子;这边还没来得及理清自己脑子里乱成一团的想法;那边左母左维凛等全部挤了进来。
一众人都对左券这一遭大难唏嘘不已;同时又万分庆幸,幸好最终避开了劫难。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听着众人这么说着,左券心中更加难安,这一遭难,真追究起来,还真是他和左维棠父子之间闹腾出来的,最后然是那个他自始至终没给过好脸色的孩子去担了这一劫……还真是……
唉——除了长长一叹,左券已不知心中情状该如何表述了。
只是他这一叹却让一众围着他的人乱成了一团。
“老头子,你哪里又不舒服了?”
“怎么突然间这么悲凉,左老,你这难过了,以后定是越来越顺的啊!”
“……”
当左券的病房,一群人真心假意的围着他里闹哄哄成了一团时,一楼之隔的正上方,韩武躺着的病房里此刻正静悄悄的,静到连羽毛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到。
莫凡推门进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窄窄的病床上依偎在一起的两人,脸对着脸酣睡的样子,他轻轻走过去,这才一走近,左维棠就睁开了眼。
透亮的眼神里哪有一点睡意。
莫凡看了看缩在左维棠怀里的韩武,再看看左维棠摆的规整小心的手脚,生怕有一点压到韩武伤口的样子,立刻明白了左维棠这么清醒的原因了。
这位估计自昨晚开始,就没有熟睡过。
明明旁边给了他一张陪护的床可供他休息,却偏偏要到韩武的床上挤着,说怕他压到韩武的伤口不许吧,人家就决然的给你来一句,绝对不会压到。
为什么不会压到?现下答案倒是很清楚。
莫凡揶揄的看着左维棠,眼中尽是笑意。
左维棠以眼神询问他来做什么。
“左叔醒了。”莫凡对着左维棠做着口型,尽量不吵醒韩武。
左维棠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转而继续看着韩武去了,那意思是在说——我知道了,你走吧!
莫凡气结,这小子然是这个态度!
但等莫凡眼神扫到熟睡的韩武时,又只能讪讪的摸摸鼻子走人。
等到病房里又只有他们二人时,左维棠才看着韩武,缓缓在眼中闪过各种情绪,疼惜、自责、痛恨以及最后定格下来的愧疚。
对于这种种,睡梦中的韩武一无所觉,昨晚断裂的手骨疼了一夜,直至现在才稍稍有些缓和,白日里的惊心动魄加之夜晚的疼痛难熬,让好不容易得到休憩时间的韩武陷入沉沉的睡梦中,难以醒来。
但,也许真的有种东西叫心有灵犀,在左维棠眼中的愧疚浓厚的要流淌出来时,韩武像突然有所觉一样,微微动了动脑袋,用脸去蹭了蹭对方的胸膛。
像是睡得不舒坦了,想换个姿势一样。
惊得左维棠立马僵住,生怕自己一个动作与韩武撞到了一起,又让他生疼。等韩武蹭舒服了,伸出没有受伤的手环住了他的腰,再次沉沉睡去后,左维棠才呼出长长的一口气。
他伸手摸上韩武的侧脸,看着韩武睡得鼻头上都红彤彤的,呼出的气息一次次喷到他的胸膛上,他才真切的感觉到,这个人是在自己身边的。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不管莫凡是为了什么想去瞒住魏国手,最终都在经纬国的无意话语里走漏了风声。
韩武受了伤,休养下来怎么也得一两个月,回学校就是能上课也无法跟在大部队后面训练,思来想去,韩武最终还是同意了左维棠的说法,直接请个假得了,期末考的时候看恢复情况,如果良好,就回学校把文试都考了。
训练考核那一块就只能拖到下学期了!
这请假不要紧,请将近一个月的假期也好批,谁让韩武毕竟倚着经纬国这师兄呢,但既然叫经纬国知道他受了伤,就别想还能瞒着魏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