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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中旬,纪恂司晨这群为了支援前线而紧急训练出来的“新兵”,就这样雄赳赳气昂昂坐上了飞船。
上了战场纪恂才知道自己以前执行的任务是多么“和平”。
战场满地都是虫族尸体。
一眼看去,断臂残肢,甚至有些身体都烂了虫头还在嚎叫。
纪恂和司晨凑巧被分配到同个队伍,但他们要负责的不是上前线,而是跟一些哨兵清扫战场,以及负责为战场上负伤下来的哨兵做精神疏导。
说白了就是后勤和医疗兵。
一个星期下来,连个枪和炮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纪恂多少有点丧气。
每天精神疏导一做就是几个小时,几个小时不动头上都要长蘑菇了,还常常要被虫族那恶心的汁液臭到吐。
半夜,帐篷里传出哨兵低低的呼痛声,还叫纪恂的名字。
纪恂知道是谁,是一个胖子哨兵,特别不耐痛,但他觉得对方是故意的,别人精神疏导一次就好了,他一晚上要疏导三次。
司晨看纪恂,见他不打算去,就站起了身。
纪恂说:“你歇着吧,我去。”
纪恂再次走进大帐篷里,一眼看去,一个个放在一起的睡袋像是毛毛虫一样,纪恂走到那个叫痛的小胖子哨兵面前,“你情况这么严重,我看明天申请别上战场了。”
“那不行。”小胖子直勾勾看着纪恂的脸,说:“恂恂你再给我做一次,我就好了,肯定就好了!”
纪恂却没惯着他,看到周围那些哨兵不是憋笑就是装睡,拿了个小板凳在小胖子身边坐下,悄悄在周围弄了个屏蔽屏障。
“朱河。”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小胖子朱河受宠若,“难道恂恂你……”
“名单上有写。”纪恂无语,“我每天帮五十六个哨兵做精神疏导,每做一个就要在名字后面打个钩,你每天都来,一天还做三次,能不眼熟吗?”
朱河失望下来,“哦……原来不是你也喜欢我。”
纪恂装作没听见,问:“朱河,你明天还上战场吗?”
“当然了。”朱河大声说:“轻伤不下火线,我们这才哪跟哪,当然要上!”
“那你还一天要我做四次精神疏导?”
“嘿嘿,做精神疏导是次要,主要还是想见你……”
纪恂一噎,没想到朱河打直球,但既然这样,纪恂也不拐弯抹角了,说:“要让我给你做精神疏导也行,但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朱河眼睛唰得一亮,边上那只豪猪精神体都差点激动得一下冲过来,“恂恂你说,你说,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明天带我去前线,偷偷的。”
“不行。”朱河立刻拒绝。
“?”纪恂说:“说好的什么条件都答应呢?”
“战场太危险了。”朱河说:“我们家恂恂还只是一个军校的学生呢,不能去那么危险的场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