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路上,我从这人嘴里知道村里发生的事。
这村子位于三省交界处,缺水。
村民们赚钱的方式,就是去西安、银川等地打工,或者更远点的南下羊城。
但是这两年大家都窝在家里,原因是附近有个工地在开工,在山里。
说是有个大老板在这里开矿,给的工资很高,而且工作相对来说比较轻松。
“就我去年一年赚了20多万,你能信?”
男人洋洋得意又神秘兮兮地对我们说。
我的确不能信,并且很妒忌。
20多万,那是啥概念?我的狗子,几乎可以吃狗粮中的爱马仕了,肉肉又能多长几斤。
“今年我腰疼,家里也不差钱,就没去了。幸亏没去,不然现在我也……”
原来,村里的20多号青壮年劳动力,都在矿里病倒了。
其中,以村长的独生子病的最严重。
曹大爷的儿子叫曹宝柱,今年28岁,大专毕业就回到家乡发展。
最近城里不好找工作,他半年前从城里辞职回家,发现矿上工资高工作轻松,就跟着去了。
结果这一次,就遭道。
“疯了,全都疯了,谁都不认识。”
男子说,20多人都是这样,而且疯病都表现的差不多。
白天癫狂,跟疯狗似的咬人,不得不捆起来,远离他们。
一到晚上,又都睡的跟死人一样,雷劈都劈不醒他们。
“他们都是一个礼拜休息一天,出事前,走时都黑黑胖胖的,回来的时候,跟骨头棒子差不多,最离谱的一个,瘦了七十多斤。”
我无法想象一个成年男子,是怎么做到一周瘦70斤的,还从程橙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叫做羡慕的程序。
呵,女人听到减肥俩字,眼珠子都转不动了。
“宝柱最惨,他不光瘦,还吐脏东西,吃什么都吐,吐的都是些黄水、虫子之类的,恶心得很。你们今晚要住他家,可得小心点。村长近来心情不好,本身脾气就暴躁。”
男子还说,自从出事之后,他们村里剩下的一些壮年,就被安排开始值班守夜,以防又出什么幺蛾子。
还把路灯都灭了,因为那些人一见到光就以为天亮了,就会拼命折腾。
“嗯,多谢大哥,这是小小心意。”夏希海点头,掏了一包烟递给他。
那人喜滋滋接了,说别客气,有事尽管找他。
可是他在距离村长家还有十几米远时,就停住脚步,不敢前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