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只是好心想帮一下小燕子,顺便警告一下背后动手脚的人,没想到会牵扯出背后那一桩桩一件件的阴谋算计。
她对于后宫之间的争斗更加感到厌烦,这么多人抢一个皇上,抢一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为此不惜违背良心,把自己搞得面目全非,这到底值得吗?
含香看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她只想陪在蒙丹身边,看着这又一次的花开花落。
期间乾隆偶尔也会到宝月楼来坐一会儿,他好像已经把这里当成一个可以暂时忘掉身份,卸下心防,好好休息一下的地方了。
乾隆从前喜欢到延德宫,因为他喜欢听好话,令妃的一字一句都可以说到他的心坎里,可好话听多了也会厌烦。
所以,他时不时也会到宝月楼来,虽然每一次含香依旧不会给自己什么好脸色,但对方可能是这宫里为数不多敢对自己说真话的人了。
或许,皇后曾经也是这么一个人吧,可为何,他却总是觉得皇后的话句句刺耳,一点都听不进去呢。
或许是,皇后的‘忠言逆耳’背后还包含了许多其他的东西,比如猜忌,比如嫉妒和愤恨。
可含香不同,她并非身在局中,对宫里人也知之甚少,所以向来只会就事论事,说话也并一般人客观得多。
乾隆走进宝月楼的时候,含香正在一个人喝闷酒。
“怎么今日没有照料你那盆花了,平时不是看得比什么都要紧吗?”
含香慢慢地起身,习惯性地行礼,“皇上吉祥。”
未等乾隆坐出反应,她便重新落座,“寒冬腊月的,花早谢了,已经让人收起来了。”
含香上下打量了乾隆一眼,“皇上怎么穿得这般单薄,坐下喝杯酒暖暖身子吧。”
“也好。”乾隆很是自然地坐到含香对面,就像是路过朋友家里,进门讨一杯水喝的样子。
含香拿过另一个酒杯帮乾隆倒满了酒,“请。”
乾隆也没跟对方客气,直接一饮而尽,暖酒下肚,便觉有一股暖意在胸腔间传开。
他直接拿起桌上的酒壶一杯接着一杯地喝起酒来,三杯五杯下了肚,才总算恢复了过来。
含香见乾隆这个样子,上下打量着对方,那眼神中好像在说,你就是冻的不行了,才想着进来躲躲的吧。
乾隆莫名地有些尴尬,他放下酒壶,移开视线假笑了几声,随即想起来一件事。
“你还不知道吧。”乾隆一脸神秘的说。
含香顿时有些好奇“什么?”
见对方果真被自己转移注意力,乾隆稍稍松了口气,“小燕子她啊,有喜了!”
“真的?”含香有些惊讶,没想到小燕子这么快就有了身孕。
“真的,真的,朕就是特地来告诉你这件事的。”乾隆一下子又找回了自己,挺直胸膛说着。
含香有些不解,“特地来告诉我。”
乾隆生怕对方误会自己是来挖苦她的,连忙解释,“小燕子在宫里也没什么朋友,有了身子之后吃也吃不好,朕想着你有空的时候,可以去看看她,陪她说说话,解解闷也好。”
含香点点头,“皇上放心,就是您不这么说,我也会去做的。”
乾隆总算是在含香面前找回了一点面子,他有些心虚地想再喝上一杯,却发现杯中无酒,这酒壶也空了。
“皇上,您的披风来了。”
乾隆闻言立马看向含香,果然对方一脸‘原来如此’的表情看着自己,刚找回来的面子一瞬间又丢光了。
居然两次都或多或少和吴书来有关,乾隆看着面前人,突然觉得好生讨厌。
吴书来抢过李玉送来的披风,急急忙忙地跑上前来,本意是想邀功,可为何乾隆看自己的眼神透露着几分不对劲。
“皇上?”吴书来小心翼翼地试探着,丝毫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乾隆无奈站起身来,“该说的话也已经说完了,那朕就先回去了。”
吴书来眼睁睁看着乾隆在自己面前匆匆路过,他只好对着含香笑了笑,“那奴才就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