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木曾蓦地站起来,椅子应声倒下,他怒喝道,“谁杀死她!”
“据说是自杀。又是那位高中老师通知的。由于孩子哭他便去隔壁看。她躺在被窝里身体已冷却。枕边放有遗书之类……”
木曾听到此,便跑出房间,牵出脚踏车死命冲出。
早晨的风拂到他脸庞。
一个小时后验尸便结束。
木崎江津子静躺于蔓藤花纹棉被之下,洁白布边露出她的紧闭双眼和柔顺的黑发。
死亡时间,午夜十二点左右,是木曾离开约三四个钟头后。死因,与征部相同,服下氰酸钾。
验尸后,在一个白色信封上写有“各位收”三字的遗书,当着阵场夫妻及大家面前开封。只有江津子的母亲没有离开尸体,她把枯瘦的手掌放在冰冷的女儿脸孔,端坐不动。点燃的香飘出缕缕轻烟,其香味则流到隔壁念遗书的房间。
阵场医师太太,手帕掩面紧靠丈夫背胛,双肩颤抖抑止呜咽。
我心中十分着急。刚刚刑警先生才离开,他的脚步声,似乎即将再来。在此时间内,我必须写完此书。
如果笔迹潦草,请予原谅。正如刑警先生推断,我是杀害须贺俊二与征部用吉的凶手。我很惊讶,我的行凶方法,与构想出来的计划,几乎都被正确的推测。
但是我有自信。因为没有确实的推理证据,要寻获物证,也许不可能。我甚至愚味地陶醉于自己的计划,我确信,绝对不会出问题。
刑警先生离开时,挂在壁上的鞋拔子断成两段,他把它带走。当时我并无感觉。但十分钟之后,我才领悟到其意义。
我呆住了。鞋拔子有指纹!我重新回想刑警先生的举动,他小心翼翼放入口袋时的动作。刑警先生的行动与想法,我清楚地了解了。他的脚步声一定会再度回来。我恐惧,我似乎听到那扣在我手上的手铐声。
事情一切都已经结束。
征部,前天来到我家。当时我对他并无记忆。
“在电影院——上月二十六号,我是当时的男人啊!”
我不禁楞住。想到电影院那件事我就有些目眩。
“你是谁?”
我故作镇静回问他。他露出笑容:“我是特地来商讨你要多少钱买我的指纹。”
征部察觉此事,似乎在刑警先生去访问他之后。当时他追踪急着由电影院出来的我。我跑入新参町巷子,刚好对面来了我钢琴学生的家长,我便向他说:“后面有一个不明企图的人跟踪我。”
家长便瞠目怒视,征部也就无可奈何地拐弯离去。这件事征部还记得。
“现在我要找那个人很简单。刑警说那张投书中有我的指纹,使我甚感意外。我那天去过机车修理厂才去看电影。跟踪你后去买了一包香烟才发现,指头沾有墨水。据说明信片沾有墨水指纹与油渍。所以我明白了一切。”说看他色迷迷地看我。
“据说你是寡妇。拥有这么年轻又美丽的身材,何苦独守空闺。我并非一定要钱……”
他的要求十分明显。我只好先给他一万元,约定明天。杀意把我的身心都变成冷漠了。
行凶方法,全部如刑警先生的推侧。威士忌酒是在长野火车站贩卖店购买。为了需要包装纸也去丸越食品行购买奶酪。
替我打电话的人,大概是名古屋附近的人,他说要搭客运班车到善光寺拜拜后回家。
刺杀俊二的小刀,以在报章上看到的黑社会“竹市帮”角头为收件人寄送。我认为那样的人,不可能因突然接到一把小刀便向警方报案。我并夹上一张写有“当心”的纸条。我知道俊二血型的理由不便说。
关于投书的推测,也令我吃惊。为了使加代子相信我创造的故事,制造加代子之“公主”,我需要创造出很长的故事。现在想起来真是难过极了。我是在一年以前,加代子五岁的时候便开始反复说这些故事给加代子听的。
向月亮国搭七彩虹桥。使用七种颜色的色纸袋子,各放一张明信片交给加代子。小孩闪耀着双眸听我的故事,认为这七张明信片达到月亮之时,七彩虹桥便建造完成,月亮就能渡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