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庙很简陋,三栋房子,正中一座大雄宝殿,旁边两排厢房,大雄宝殿和两排厢房屋前伸出来三尺来宽的屋檐,屋檐下是一尺高的青石板月台,将房屋四周围着,从这格局可知,这一带应该经常下雨,所以房屋的构建比较注重防雨。
寺庙四周是两人高的围墙,但也多处残缺了,可以望见外面黑森森的树林子,这围墙也就等于形同虚设。
刚才看见的两处灯光,就是从大雄宝殿里发出来的。只是大门紧闭着,看不见里面的情况。
孟天楚站在院子中朗声道:“庙里有人吗?”
话应刚落,大雄宝殿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老和尚走了出来,合什高声宣道:“阿弥陀佛!各位施主,贫僧玄音,是听松寺方丈,这厢有礼了!”
孟天楚也合什道:“大师,我等着急赶路,错过了宿头,想在宝刹借宿一宿,不知大师能否行个方便?”
玄音又宣了一声佛号,往旁边一让:“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各位施主请进!”
孟天楚等人迈步进了大殿。
进到殿里,孟天楚微微一愣,只见大殿里已经坐了两个人,一个一袭白袍,摇着一把折扇,是个风度翩翩的年轻公子;另一个却是个中年商贾,长得挺富态。
这两人看见孟天楚等人进来,都脸现欢喜之色,起身拱手施礼。
孟天楚心想,这古人还真是礼多人不怪,见面就施礼,也不管认不认识。
玄音合什给孟天楚等人介绍那两人道:“他们也是路过这里,借宿鄙寺的。”
那书生拱手道:“几位也是心急赶路,抄小道到这里的吧?我们也是,早你们一步而已,呵呵,真是有缘啊。”
孟天楚拱手笑道:“是啊,这深山古寺偶相逢,也算一段缘分。在下孟天楚,不敢请教两位兄台如何称呼?”
书生道:“在下张振禹。”
那商贾笑呵呵施礼道:“鄙人贺旺,做点小买卖。”
秦逸云看见都是做买卖的,格外有些亲热,也拱手施礼作了介绍。
秦夫人自打一进这寺庙,一双美目就没离开过那翩翩公子张振禹,听了那公子介绍,笑盈盈迎上前半屈身道:“公子,奴家这厢有礼了!”
张振禹眉头微微一皱,拱手还礼:“没请教这位姐姐是……”
秦逸云急忙插言道:“这是拙荆。”
张振禹避开秦夫人火辣辣的眼神,拱了拱手。
贺旺也上来与秦夫人见礼,一眼望见秦夫人脖颈上那串晶莹的珍珠项链,顿时一呆,直勾勾瞧着,一双眼睛仿佛已经不会转动一般。
孟天楚也学着样正要介绍夏凤仪,不料夏凤仪倦怠地向孟天楚道:“相公,贱妾好困乏了……”
声音娇滴滴好不让人心动,孟天楚忙转身对方丈玄音道:“方丈,贱内一路倦怠,能否尽早安排住处让我等歇息呢?多谢了!”
玄音忙道:“鄙寺只有贫僧与一个劣徒,他正在后房做饭,所以寺里空房倒还够用。贫僧给你们安排住处。”说罢,拿来一个小灯笼点亮了,前头带路,领着他们到了院子。
西边厢房*里的一间大房安排给秦逸云夫妻,中间安排丫鬟霁雯和飞燕住,外侧一间大房安排给孟天楚夫妻。
东边厢房是老何头和商贾贺旺同住一间,另一间是那书生单住。方丈和他徒儿住在大雄宝殿里面两侧厢房里。
孟天楚和夏凤仪来到房间,只见里面陈设甚是简陋,只有一张硬板床,一床薄薄的棉被。一张四方桌上,放着一盏油灯,方丈玄音点亮方桌上的油灯之后,让他们安顿好就到大殿旁边斋房里吃晚饭,便告辞走了。
夏凤仪走到床边,慢慢坐下,拍了拍床沿,苦着脸说道:“这床好硬,怎么睡嘛!”
“出门在外,那可就顾不得这么多了!”孟天楚也坐在床边,故意逗她道:“嗳!这房里就一张床一条棉被,咱们两恐怕只能同床共枕了,其实我也不想为难你,只是这……,呵呵……”
夏凤仪白了他一眼:“你说过不要求与我同床共枕的,刚刚立的规矩这才几天,你就想食言而肥吗?”
“不是啊!”孟天楚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就这么安排的,要不,我去和老何头他们挤一挤?”
“你胡说什么阿?哪有这样的夫妻的?”
“还夫妻呢?分床睡的假夫妻而已!”孟天楚委屈地嘟哝道,眼珠一转,盯着夏凤仪贼笑道:“要不,我去另外要一床被子来,我们两睡一张床,各盖各的被子,这总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