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现在哪里还拿的出四百两啊?就算把我的店给卖了也拿不出四百两银子啊!”
施夷禾第一次感觉到了不知所措,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你带了多少银子?”
吴承方才出门之前想到过来到这里是要用大量的银钱的,也就拿了一些放在身上傍身。
他伸手偷偷的比了一个五,脸色有些惆怅,只恨这些人狮子大开口。
“够了。”施夷禾随后抬眸看向青娘,眼神中多了几分的自信,“我现下也没有带多少银钱,可否先交五十两银子?”
青娘缓缓点头像是预料之外,从来也没有人愿意花四百两银子救一个赌徒,她倒是与众不同。
施夷禾接过那青娘身边丫鬟递过来的纸笔,伏案桌上一笔一划的将这自离书写下。
可是到了画像这一步,施夷禾就有些犯了难了。
阿远站出来,接过了她手里的笔,“我以前学过画画,让我来吧。”
施夷禾将笔交到他手里的时候,手指轻轻触碰到了那修长笔直的指尖。
跟她那短命的丈夫一样,都是冰冷的像是没有温度。
而阿远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提起笔开始给刘三金描画像。
他的目光在刘三金的脸上游走,落笔似有神,一笔一划都是惟妙惟肖。
阿远微微皱起了眉头,为何这个画像这么的熟悉?但又说不出来究竟像谁。
施夷禾目光瞥见阿远的手腕,愣在原地。
学堂的先生教写字的时候,告诉学生要手腕悬空才能写好字。
而她的夫君则是一个另类,写的一手好字,但每次写字的时候,手腕都会紧紧的贴在纸上。
面前的阿远也正是如此,小麦色的手腕贴紧在了纸面上,袖口还沾了些许的墨色。
这世界上竟然有如此一致的人,除了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连习惯都是一样的!
施夷禾心中感慨万分,这样年轻的阿远,与她那个死去多年的夫君始终不是一个人罢了。
阿远拿起桌面上的画好了的画像,吹了吹,让上面的墨迹风干的更快,转头交到了施夷禾的手上。
“画好了。之后只要将这个画像拿给每一个赌坊,就不会再有人接收刘三金了。”
施夷禾低头看着眼里的画像,以前竟然不觉。
如今一看这个画像,发觉刘三金居然有许多地方跟他死去的夫君都有些许的相似。
青娘收了画像,叫身边的侍女将他们送出了商会。
事情解决了,施夷禾深深地行了一礼,感谢帮助她的两人。
“这件事情多亏了你们才能如此的顺利,大恩不言谢,我请你们吃饭吧。”
阿远没有拒绝,跟在她的身后走进了酒楼中。
施夷禾曾经是这里的常客,点了几个招牌菜,随即招呼着他们别客气。
“你现在倒是大方了,我看你待会儿怎么拿的出这三百五十两银子。”
吴承伸手夹了一块儿糖醋排骨味同嚼蜡,心中为施夷禾的事情担忧着。
阿远之所以一直跟在施夷禾的身边,便是因为心中的疑惑到现在都没有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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