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把小川推倒在地,两个人就躺在葵花林中,尽情地传达着内心的真情实感。
花儿愤怒似的脱掉衣服,光溜溜地躺在地上,合上眼,希望小川占有她。
但是,小川并没有占有她,而是用衣服苫住了她的光身子,再亲吻了她几下,猛地站起来,朝山梁那面猛烈地冲了下去。
花儿手中的衣服苫住胸部,张开嘴,放开声唱起来“哥哥你走西口,小妹妹我实难留,提起哥哥你走西口,哎小娃娃泪常流……”
山中的崖娃娃也似懂她的内心,在深山间不断地传荡着。
她就在这种迫切的等待中过着一天一天的日子。
就是这天开始,花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丝的微笑,她彻底想明白了,不再把自己折磨得像个怨妇似的。
高玉宝来她们家的时候,她也能热情地接待他,给他做饭,和他交谈一些他在乡政府工作的趣事。
玉宝也开心了,把花儿的情绪变化讲给一家人。
高明亮听后也不像以前那么担心,开始张罗着给未来的儿媳妇在乡政府找份合适的工作。
他成天骑上他那辆半旧的自行车往庄田镇上赶,请乡政府的主要领导吃饭、喝酒、送东西和钱财。
有时,他喝醉了,就被几个领导送到一家旅店睡到第二天。
乡政府的龚明义书记答应他先把他未来的儿媳妇安排在办公室,主要负责几个领导的房屋的整理、报刊杂志和文件的收发,等以后有了机会,转正就可以了。
当高明亮把这个喜讯通过玉霞转告给花儿时,她笑哈哈地说那样的活她干不了,她就喜欢在田地里作弄庄稼,庄稼就是她的命根子,也许她天生就是这个苦命吧。
村里人知道后,都替花儿惋惜,建议她不要失去这样的好机会,高书记是下了大功夫才争取的机会,其他人做梦都想不到有这样的美事。
干爸王德富专门为此事上门劝说花儿要去乡政府工作,一个女娃娃别在土圪垯林里刨了,太累人了。
花儿真的不希望去那样的地方,她甚至觉得通过走后门拉关系找到的临时工作是件丢脸的事,真不如她种几墒地过得充实自由,为此,母亲又和她闹了一场,嚎哭了一鼻子,也不能打动花儿的心。
那天,母亲和花儿吵嘴吵得很厉害,她被花儿气得简直想要上吊,只觉得肚子里一阵绞痛,便在炕上略微躺了一会儿,渐渐地缓和过来。
突然,她又觉得肚子里面有东西在蠕动,立即想到肚子里的东西一定是胎儿了,天啊,她终于再一次怀孕了!
她相信这次一定是个男娃娃,她也非常清楚,这个娃娃是王德富那次在西瓜篷里给她种在肚子里的。
她终于因为看到了希望也就不再和花儿呕气了。
她喊叫着花儿回窑里来,声调变得柔和了许多。
花儿坐在外面的枣树下的凉荫中正给秋凌补衣服,听到母亲的叫唤声,就站起来朝着窑里的母亲喊:“你再让我去乡政府干那种侍候人的事,我就不叫你妈了。”
母亲也在窑里对她说:“妈不再说那事了,想跟你说另外的一件事,是妈的事,不是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