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羽苦笑几声,挥手让老板拿过茶杯,才无奈的开口:“我和炎铎就吃了几个包子和半碟炒粉,桌子上所有的东西都是小兄弟独自吃的。
如果不是炎铎担心他肠胃受不了,估计连煲仔饭也吃了,他,确实太饿了。”
林浩轩点点头,扭头望着小男孩,洗过澡换过衣服的他已经没有小乞丐的形象了,甚至眉宇之间还隐隐透射出英气和清秀,呆滞的眼神后面也隐藏着清明,如果不是脸上的伤痕,相信他是位帅气的小男子汉。
小男孩见到林浩轩盯着他,以为是嫌弃他吃太多东西了,心里微微寒,忙开口说:“大哥哥,我,我实在太饿了,吃太多东西了,真的对不起。等,等我哪天有钱了,我请你们吃回来,吃回来。”
林浩轩感觉到心疼,小男孩说出跟年龄极其不符合的讨好言语,只能证明他在流浪之中饱受欺负和羞辱,才让他小小年纪就懂得察言观色。
他这个年龄,应该在父母膝下撒娇,更应该在学堂上读书,而不是流浪。
林浩轩露出善意的笑容,伸手把小男孩搂了过来,还端起茶水送到他嘴边,柔声道:“小弟弟,你放心,哥哥吃饭的钱还是有的,只是你吃太多的东西让肚子难受,容易生出毛病。
你放心,哥哥不会让你给钱的,来,喝水解解腻。”
小男孩放心下来,感激的望了眼林浩轩,随即端起茶水咕噜咕噜的喝起来,片刻之后,满满的茶水就见底了。
林浩轩等他稍微喘息之后,开口询问:“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歪着脑袋思虑,良久才回答:“我不知道!”
林浩轩有点愣,继续追问:“那你知道爸爸妈妈是谁吗?”
小男孩又艰难的思索,头上甚至渗透出了汗水,摇头回应:“不知道!”
不知道?以他的年纪不可能不清楚这些啊,林浩轩迟疑片刻终究出最后的问题:“小弟弟,那你还记得自己住在哪里吗?”
小男孩低头苦思,汗水大滴的流出,情绪变得激动起来,靠在林浩轩的怀里哇的大哭起来说:“大哥哥,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的头好疼啊。
我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家和父母,你是不是要把我送走啊。”
从小男孩激动的情绪中,林浩轩可以辨认出,他肯定是受过什么巨大刺激或者重大事故,而导致失忆了,很可能跟脸上的伤疤有些关系。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林浩轩伸手拍拍他背部,宽慰着说:“放心,哥哥不会把你送走的。”
小男孩这才停止了哭声,挤出高兴的笑容。
“想不到岐少真有爱心!”一个声音淡淡的传来:“百忙之中还抽时间怜悯他人,单单这份心思,我就自愧不如啊。”
林浩轩没有抬头,用纸巾为小男孩擦拭眼角的泪水,嘴角扬起轻笑,淡淡的回应:“阿乐哥,你才是贵人事忙啊,半个弘港都是你老人家的地盘,日进斗金,夜扩堂口,应该多注意身体啊。”
“哈哈哈!”
阿乐哥出爽朗的笑声,然后大大咧咧的拉开凳子坐下,挥手打了个响指,老板立刻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满脸堆笑的望着阿乐哥,他在弘港混了这么多年,怎么会不认识三合会的大哥呢?
阿乐哥余光扫视了炎铎和没羽,感受得出他们的气势,不由暗叹林浩轩身边的精兵强将,随即指着满桌的杯盘狼藉,淡淡的说:“老板,把它收拾收拾,再上几碟拿手的佳肴,两打啤酒,我要跟我兄弟好好聚聚。”
老板忙叫人过来收拾,然后把桌子擦得干干净净。
林浩轩没有拒绝,丢掉手中的纸巾才抬头望向阿乐哥,依然是身袭黑装,依然是放荡倨傲的笑容,眼神却比桂钦州的时候多了几分憔悴。
他的身后站着十几个年轻人,其中就有缠着纱布的悍东仔和脸露畏惧的虎哥。
悍东仔和虎哥心里颤抖,他们被林浩轩打得惨不忍睹之后,就直接奔回总部找阿乐哥出面讨回公道。
怎么说阿乐哥也是社团的龙头大哥,也是弘港赫赫有名的打将,宏兴会多少打手都折在阿乐哥手里,所以悍东仔他们觉得只有阿乐哥才能对付林浩轩。
虽然林浩轩几次提到看在阿乐哥的面子才放他们生路,但他们却不认为阿乐哥跟林浩轩两者有什么关系。
除了弘港黑道上没有见过林浩轩他们,更主要的是也没有听过阿乐哥提过林浩轩这号恐怖人物,因此也误认为那是林浩轩的场面话。
谁知道阿乐哥听到‘林浩轩’三个字,脸色巨变之际就让手下密切注意林浩轩等人的行踪,确定之后就带着他们直接扑大排档。
当时两人以为阿乐哥是为他们讨回公道,但见到只有十几个兄弟跟随,就隐约感觉不对劲。
想不到阿乐哥和林浩轩真的认识,虎哥他们的眼里多了几分惶恐,如此一来,在阿乐哥面前添油加醋的事件描述就会被揭破,说不定还会因此收到社团的家法伺候。
阿乐哥提起大排档的茶壶,散开几个塑料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