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蕙头垂更低,宽袖中的手也随即握紧,但面上还是维持着平静回道:“那日摔倒实属无意。”
晏翊冷笑,“杨歙的女儿果然好胆识,在孤面前说谎眼睛都不眨一下。”
宋知蕙出言解释,“奴婢所言……”
“入了孤的后宅,还自称奴婢?”不等她说完,晏翊忽地沉声将她打断,“你是不想当孤的侍妾?”
宋知蕙双膝立即落地,再次跪在他面前,用那极其谦卑的语气道:“奴婢自知身份低贱,怎敢觊觎王爷。”
月色穿过薄窗,柔柔的幽兰光亮就落在她的肩上。
明明她衣着齐整,可此刻晏翊眼前莫名就出现了那日马车中的场景……在那晃动的车内,光洁又白皙的肩颈也在有节奏地颤着。
晏翊喉结微动,喉中也忽地有些发干,还生出一丝莫名的痒意,他缓缓移开视线,哑声道:“你不肯说,那孤便替你说……定是那柳溪先寻了你麻烦,你便趁机撞了过去,故意伤了手臂,以此便有了理由不必侍人。”
她的心思再一次被晏翊猜中,想到柳溪和秦嬷嬷的下场,宋知蕙不敢再争辩。
见她默认,晏翊冷嗤,“撩开衣袖。”
宋知蕙跪坐起身,露出小臂,白皙的肌肤上,那道疤痕显得尤为突兀。
晏翊又是一声冷笑,还当真是低估她了,原以为不过是小娘子故意跌倒磕碰一下,却没想到她对自己都能这般心狠,那伤口若是不小心护理,日后必然落下一道长痕。
思及此,晏翊恍然明白过来,一双剑眉瞬间蹙起,“受伤只是一时,若能留疤,岂不是往后一劳永逸?”
一辈子都不必出来侍奉。
宋知蕙落下衣袖,彻底放弃争辩,再度叩首道:“奴婢知错了。”
“奴婢?”晏翊想到她自始至终都是以此来自称,从不肯在他面前称妾,心头那股莫名的火气更重,不由讥讽道,“也是……如此低贱之躯,怎配做孤的妾。”
原以为宋知蕙会出声争辩一二,她不是最喜欢嘴硬,却没想她默不作声,身影似还松了一下。
晏翊当即愠怒,冷声便道:“脱衣。”
宋知蕙愣住,不知晏翊是要做什么,他不是说她不配,为何又要她脱衣?
可她不敢问,也不敢违抗,便站起身脱了衣裙,只留了里衣与亵裤。
“过来。”又是那熟悉的沉冷说。
宋知蕙垂着眼走上前去,最后停在他身侧。
“跪下。”晏翊道。
宋知蕙跪在了他的手边,只要他抬手,便能触及到她。
可晏翊并没有碰她,而是抬手熄了身侧的灯,只那眼睛望着宋知蕙,片刻后哑声道:“背过身,再往远些。”
他总共调整了三次,直到幽兰的月光不偏不倚落在她白皙光嫩的肩颈上,与那日马车中的景象几乎一致,晏翊才不再出声,缓缓将手落入水中。
果然,在这一幕出现的刹那,他意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