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死的无比凄惨。
几个人相继越过大王子的身边,各自抢夺了一匹战马,向着战场外冲杀而去。
他们以前效忠大王子,也算是忠心耿耿,现在背弃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想来现在就是效忠其他的人,也不会太让人闲话,比如二王子沐卿。
许倾落远远的看到了这一幕,看到了被抛弃的大王子宛若疯子一般在原地挥舞着长剑大喊大叫,满头满面的血,头散乱,衣袍破损,也许是他的样子太狼狈,让人想不到他便是这军营中最有价值的敌人,大庆的士兵没有几个上前围杀,甚至觉得这个疯子上去沾染了不好,大王子那边,一时间居然有些空荡,成了战场上难得的清净地带。
许倾落握紧了手中随手捡起的剑,转身向着暗处走去。
大王子已经彻底的废了,无论他的眼睛是否能够恢复,今日一役,漠北军队重创,他即便是回到了漠北王庭,也再没有了日后。
许倾落现在需要做的便是让自己安然退走,和沐卿的约定已经完成,她在那封信件中存着的藏头之语看今夜大庆军队先到一步,便知晓琅晟已经看懂了。
至于沐卿是否会愤怒今夜之事,是否会毁了和许倾落的约定,她却是不怎么在乎的。
不是不想要两国和平,只是所谓的议和遵从的不是谁的心意,而是力量之间的对比。
今日大庆军队重创漠北军队,不论沐卿有何心思,他便是不想要议和也要议和。
许倾落能够做的已经都做了,她现在唯一还需要做到的,便是让自己平平安安的退出战场,完完整整的回到边城,回到琅晟的身边,去见琅晟。
分别只是几日,她心中满满的都是担忧。
琅晟没有死,但是他的身体状况却定然是不乐观的。
许倾落这样想着,更加快了脚步。
只是下一刻,她顿住的脚步,因为面前站着的一个人,一个出乎意料之外,却又在意料之中的人。
许倾落几乎想要苦笑了,她这算是什么运气,说实话,现如今许倾落宁愿面对沐卿,也不愿意面对公子衍。
沐卿虽然是漠北的二王子,一贯的高深莫测,但是他有野心,有所求,有所求的人再是厉害也总是会让人抓住弱点。
而公子衍,许倾落甚至不知道公子衍真正求的是什么。
公子衍看似搅动天下风云,看似在无数的人之间周旋密谋,可是许倾落还是无法看出公子衍的真心。
不是沐卿所说的什么想要掌控天下,想要满足自己的权利欲。
许倾落在公子衍的眼中自始至终没有看到一样东西,野心。
便连琅晟也有那么些野心,想要成为最厉害的大将军,想要压服边关异族,想要让大庆长安,想要风风光光的迎娶自己。
而公子衍,他的眼中有的也只是兴趣,对搅动天下风云的兴趣,对决断人生死的兴趣,对许许多多事情的兴趣。
可有,可无!
“落儿,你总是能够出乎我的意料,几日不见,我倒是没有想到,你居然将我手中最好的一枚棋子给废了。”
公子衍这么说着,看似怪罪,可是眼中还是带着笑意,仿佛许倾落坏了的他的大事于他而言也只是一笑置之的事情罢了。
许倾落慢慢的后退了一步,他们此刻在黑暗的角落中,没有人关注这边,即便有人关注了,许倾落也不觉得能够从公子衍的手中及时将她救走。
公子衍的武功,当日许倾落在山洞中已经见识过了,他再是身体孱弱,患有重疾,也非是常人可比。
许倾落的指尖划动着,又退了一步,公子衍轻轻的摇动着折扇,火光偶尔在他的侧颜上闪过,映照出一张俊秀温暖容颜,趁着那含笑的眉眼,好一副公子翩翩如玉,可是许倾落却越的觉得戒惧,她藏在袖子中的手腕,在暗色中轻轻的抬起。
下一刻,许倾落的动作僵住,因为脖颈处的寒凉。
“许姑娘,你若是再动一下的话,我不介意在你的脖子上开一个洞。”
那是个女声,却比起寻常的女声沙哑刺耳的太多,没有丝毫的娇柔动听之感。
因为贴近着耳朵响起那声音,许倾落甚至觉得耳朵像是听到了砂纸刮擦一般,有些毛毛的,不舒服的很。
更加让她不舒服的是身后的人,毕竟这样的声音太有特色,只要听过一次,想来便没有人会忘记。
莫离,那个只是见过一次面,却让许倾落深深记住,打从心底厌恶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