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改了这命中注定,那就是有违天道,必遭天谴。
现在回想起来,下午阎守一开口,甚至有一丝想要帮自己渡劫的意思。
可惜的是,黄海现在才领悟过来,一切都太迟了。
黄海猛地朝阎守一跪下,一边磕头一边哀求道:“小兄弟,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不管是什么后果我都愿意承担,但那些工人是无辜的,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他们啊!”
阎守一瞥了黄海一眼。
这黄海高傲是高傲了些,但总归不是什么坏人,只可惜了他命中有这一劫。
阎守一叹了口气:“我出手解决了江里的东西,其他人能不能活命,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我也帮不了他们太多。”
黄海感激涕零,奉上自己所有的法宝,让阎守一随便使用。
但黄海的那些杂牌法宝,阎守一又怎么会看得上眼呢。
正巧此时,吴玉春已经带着吴玉林的尸体回来了,看到不少工人落水,吴玉春也着急忙慌地划船过去救人。
结果那些好不容易被他拽上船的工人,看到船上还有一具被泡烂的尸体,吓得又跳进了水里,宁愿淹死都不肯上来了。
吴玉春无语了,一时间都不知该不该继续救人。
他又听到阎守一在岸边喊他的名字,还冲着他挥手,于是吴玉春便划着船来到岸边。
“带着我到第三根桥墩去。”阎守一踏上船说道。
黄海想了想,也提着袍子跟了上来:“小兄弟,容我跟你一块儿去,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
本来阎守一是打算拒绝的,但他旋即又想到了什么,笑嘻嘻地对着黄海点点头:“也好,正缺个人手呢。”
黄海心里觉着,这小兄弟大有来头,跟着过去看他做法,肯定能大开眼界。
但如今上了船以后,发现阎守一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黄海心里忽然有点后悔。
上了船,就没有回去的道理了。
吴玉春奋力地划着船,向着离岸边四十几米远的桥墩。
黄海此时才注意到船上居然还有一具泡烂的尸体,聪明的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这具尸体肯定就是前几天死掉的那名工人。
黄海蹲下身子,仔细地打量尸体。
吴玉林在水里泡了三天,整个身体都肿大了一圈,嘴唇、眼皮这些部位,都被一些食肉的鱼类给啃没了,硕大的眼珠子挂在脸上,很是吓人。
黄海观察得出神,吴玉林的尸体忽然间张开了嘴巴,吐出了一大把黑乎乎的头发!
这可把黄海吓得不轻,差点就跳江了。
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尸体倒是不怕,但还是头一回见到诈尸的!
还好吴玉春忙着划船,没看到这一幕。
阎守一随手拍了一下尸体的天门,尸体颤抖了几下,便蔫了下去。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黄海脸色煞白地问道。
“这团头发,就是死者最后的怨气所在了,”阎守一说道,“这桥底不干净,玄武石像镇得住火形煞,却镇不住江底里的那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