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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莱克饶有兴致地观看闻狄在视频里震惊的模样,审判官将DNA鉴定结果递给他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颇有几分小时候鬼马精灵的影子。
查莱克心中熨帖,对巴洛反唇相讥。
“乌蒙星盗宇宙后起之秀,他们像从天而降突然出现,却有专业的军队军舰和作战指导,蓄意挑衅卡奥斯星系边界,情况非常棘手。乌蒙之战胜利前,有多少人知道偏远的亚恒星系是乌蒙星盗团的大本营?”
“或者说,在场诸位知道亚恒星系的存在么?”
查莱克对打他雄虫弟弟主意的巴洛·索菲极其不满,路西法倒是让他满意,未来如果成了一家人也不错,不知道弟弟对路西法是什么心思。
“乌蒙之战,闻狄阁下帮了大忙,当初剿灭乌蒙的事落到巴洛上将的两个弟弟身上,若不推诿接下此次任务,现在能否找到乌蒙星盗的踪迹都另当别论。”
巴洛·索菲让查莱克噎得肺疼,一口气即上不去又下不来,囤在胸口闷痛闷痛的。
查莱克撇了巴洛一眼,正色道:“无家族的外来雄虫,谁带回来的,谁以荣耀性命担保,谁就拥有临时监护权。路西法上校现在什么情况大家应该都知道,趁路西法不在越俎代庖,多少参杂点私人恩怨。”
就差没指明道姓说巴洛·索菲和路西法有仇了。他们家雄子死亡令人惋惜,小磕小绊众人睁眼瞎权当看不见,事关雄虫最终判决结果和归属权问题,实在不该私下约见扰乱雄虫的判断能力。
查莱克挥了挥手,副官明白,拿出提前印好的几份检测报告给上将们传阅。
视频中,审判长判决星盗雄虫的监护权归属查莱克·克林斯顿。
巴洛上将拍桌而起,恼羞成怒:“查莱克上将刚才说越俎代庖,那为什么审判长把雄虫最终监护权落在克林斯顿家族手里,这么迫不及待,你难道不该等路西法醒过来,和他商议这只无家族无户籍雄虫的最终监护吗?”
“查莱克,你凭什么滥用职权假公济私,加百列不是克林斯顿一家独大,你有把我们其他军雌放在眼里吗!”
报告最后传到巴洛手中,旁边同僚低声咳嗽拍了拍他的胳膊,让他看完DNA报告后再说话。
一目十行,巴洛·索菲的脸一点一点黑下去,视频里闻狄乖乖签字,戴上帝星的定位手环,实时定位监控,查莱克见处理的差不多了,戴上军帽,系好军披风扣,微笑着说。
“凭他本就是我克林斯顿家的嫡系雄子,与我同为已故费加罗上将所生,凭他叫温迪·克林斯顿。”
刚到加百列,路西法为闻狄做担保,后爆出星盗雄虫是克林斯顿家族的嫡系雄虫,查莱克上将为了保全闻狄,也以自身名誉担保。但星盗的身份不可松懈,如果闻狄有与外界星盗结党营私的苗头,最高法庭将立刻逮捕他,关进加百列星际监狱。
至于那个监狱长啥样,在哪里,查莱克说的算。
……
查莱克没有行军礼,而是向审判长行了个晚辈礼:“多谢亚尔曼叔叔。”
审判长花白头发多年未剪,留到半腰,只有在出庭的时候才会扎起来,欣慰道:“查莱克,带温迪回家吧,明天带他去看看你们的雌父雄父。”
说完,审判长先行一步离开了。
两人不说话,查莱克率先打破寂静:“希望我怎么称呼你呢?”
“闻狄。”
查莱克想笑,眼前雄虫没有第一次见面的随性自在,放缓声音,含着不易察觉的温柔:“知道我是谁了吗?”
闻狄点点头:“差不多知道了。”
“不知道你在外十几年是怎么过来的,请不要有心里负担,突然多了一个哥哥难以接受属于情理之中。”
“额,没什么心里负担。”闻狄深吸一口气,撇过脸不看查莱克温和如水的冰蓝色眸子,吞吞吐吐道,“……哥。”
查莱克:“嗯?”
闻狄脸颊有点绯红,心一横,一咬牙,喊:“雌兄!哥!哥哥……”
查莱克说,他今天请假了,想现在就带他去祭拜雌父雄父,告诉他们克林斯顿失散多年的虫崽找回来了,他们九泉之下可以安息了。
闻狄则表示,没什么问题,现在就可以。
或许亲兄弟关系,查莱克起了话头,闻狄有一搭没一搭回他的话,一路上没有多热闹欢乐,可也不寂寞。
闻狄心里把查莱克和路西法做比较,他们同为S级雌虫,某些方面特别相似。
路西法小时候见过自己雄父伤害雌父画面,对雄虫对婚姻不抱任何期望,最后走投无路了,精神暴。乱折磨他,快要了他的命,他才渐渐屈服于生存,选择嫁人。但内心的矜贵和清高日日夜夜折磨他,现实蹉跎他,沿路坎坷荆棘载途,从来不在乎舆论的他,舆论成为压死路西法的最后一根稻草。
查莱克生来天之骄子,雄父虽有几名雌侍但尊敬雌君,虫族大环境渲染,查莱克清楚自己的与众不同不符合当前时代价值观,性格原因总是三思后再决定行不行。
第三任雄主后,他的骄傲在雄虫面前日益消磨,路西法表达不满当场就报,性格大多数强势外放;查莱克内心愤怒趋向独自消化,每次受辱犹如鱼雷深潜入海,海面仅泛起不大不小水花。日益积攒,心中早已满目疮痍,终有一日爆发与反派同归于尽是他一生最好的归宿。
飞行器缓缓落下,陵园栽种许多松柏和白杨,半路查莱克下飞行器买了两束花,一人一束抱着。
费加罗上将和他的雄主埋在一起,祭拜完,闻狄向墓碑鞠了三躬,霸占人家儿子身体多年,让闻狄跪下来痛哭流涕喊爸爸都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