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送?!”张大人真有钱哪……“这真是太好了!上次那车黄金我们办买兵器跟粮草,现在义军的武器可精良了!”
红衣女子不甘心被晾在一旁,出声道:“段大哥,她是谁啊?你怎么可以让她知道咱们义军的事,要是她是鞑子的细作,不是很危险吗?”
“徐姑娘,凝儿是我们的义妹,断不会有问题,请不要妄自臆测!”夏侯泱冷淡地开口,虽然没有疾言厉色,但已让现场气氛骤然冷凝。
段易欢看情况不对,只得出声打圆场:
“徐姑娘,我们都知道你一向谨慎,凝儿是我们的义妹,也帮义军很多忙,徐姑娘可以放心。凝儿,这位是徐适将军的千金,徐诗织姑娘,这回是帮我们送军备来的。”
钟凝微颔首:“徐姑娘。”
徐诗织寒著脸点头,忍著心中的不悦没发作。段易欢跟夏侯泱虽没有明讲,但已从称谓上把界线划开来。他们叫那小丫头凝儿,叫她徐姑娘,分明就把她当外人看。
记得五年前第一次见到他们两人,她马上被他们的翩翩好风采吸引!段易欢温儒尔雅,斯文俊美无人能匹敌;夏侯泱英伟俊朗,身手高强教人倾心,两人各有各的精采。
后来,她比较钟意阳刚气息的夏侯泱,他是义军的一流战将呀!她爹也很欣赏他,央人向他提了亲事,却遭到回绝。
她徐诗织是大家公认的大美人,他却连考虑也没有就拒绝了,简直是丢她的脸。她不甘心哪!但就算是生他的气还是倾心于他。
听人家说他讨厌懦弱的女人,所以她缠著她爹让她进入义军的体制,学著当巾帼英雄,就是盼望他的青睐。
五年了!她都二十岁了,两人有不少共事的机会,他却还是徐姑娘的叫,曾跟他提过要他喊她的名字,他却说与礼不合……那现在呢?那个小丫头跟他们识得多久?再久也没有她久!他们不也喊她名字,还收作义妹!
气氛有些僵,钟凝觉得闷极了,她可以明显感受到徐诗织的敌意,而她也没有跟人家相熟的意愿,索性就告辞吧!
“大哥、段大哥,你们有事要忙我先回去了。”勉强一笑,转身往大门去。
“凝儿!”夏侯泱追了上来:“一起走吧,我也要回去了!”
“咦?”大哥近来不是都忙到很晚吗?
夏侯泱向段易欢道:“段,我先回去了。那件事就照今天商讨的做吧!”
段易欢笑笑挥个手表示知道了。
有些事情,该明朗化的时候就不该让它暧昧不清,先前夏侯泱本就是看在徐适老将军的面子上,才容忍他女儿的频频“关爱”,但从不曾给徐诗织什么好脸色,更别说是回应。
现下夏侯泱遇到了自己的心上人,就更不可能让徐诗织有机会亲近他,如果徐诗织够聪明,就该知道自己永远不可能,倘若知进退,或许还可以做朋友,否则惹怒了夏侯泱,天皇老子都救不了!
看向红衣女郎怨毒妒忌的表情,段易欢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要她知进退是不可能的了!而以他对徐诗织的了解,该小心注意凝儿的安危。虽然凝儿的武功高、头脑好,但有些人的手段是非常不光明的。
将要日落时分,日头西斜将人影照得长长的……
夏侯泱和钟宁并辔骑著马儿缓步走著,方才在堂口不佳的气氛早在出门后就一扫而空,现下只有宁馨环著两人。
钟凝忽尔轻笑道:“大哥,那徐姑娘很喜欢你呢!”方才徐姑娘的眼神就只会绕著大哥转,听到大哥要和她一起走的时候,生气的眼神像要在她身上烧出两个洞来。
真好笑,徐姑娘该不会是把她当成对手了吧?
她是大哥的义妹呢!真是忒会想像了她!
“嗯,但我无意于她。”夏侯泱淡道。
钟凝好奇道:“为什么呢?徐姑娘是个大美人哪!”她当然不是要说服大哥接受徐姑娘,毕竟感情的事本就不应有外人插手。
不管是从中阻挠或是在一旁敲边鼓,都是不可取的!鸡婆的插手,要是当事人错过了,或是不适合而成了怨偶,谁来负责?
她会问只是好奇,食色性也,没有男人不爱美人的吧!平心而论,那徐诗织是个大美人,美得抢眼且艳光逼人,不是她这种黄毛丫头会有的姿色,又那么倾心于大哥,难道他一点也不心动吗?
看她好奇的像个求知欲强的孩子,夏侯泱笑道:
“一般人没有不喜欢金钱的,你却将两车黄金视为无物,这是同样的道理。”
钟凝何等聪慧,马上领略到夏侯泱的意思。是了,纵使再美丽,大哥心不在她身上,再美丽又怎样呢?
那么,大哥的心在哪呢?
“大哥不爱美人,大哥爱江山吗?”他是义军的高阶将领啊,推翻鞑子以后,前途是不可限量的,少说也有个一品武侯可以当,是这样的吗?
夏侯泱摇头:“加入义军是因不忍生灵涂炭。鞑子进关以来,我们汉人尤遭欺凌,不推翻他们,还不知要有多少人受灾殃。江山虽好,但琐事烦忧,我是不适合去趟那浑水的!待起义成功后,我就要归隐了!”
看著他淡泊的神情,钟凝喜道:“那等大哥归隐,我们一起去看遍锦绣河山吧!东北、江南、塞外……”欢喜得整个人神采飞扬起来,仿佛那风光已经近在眼前。
夏侯泱轻笑出声:“说那么快,到时候就怕你嫁人了,要跟夫婿双宿双飞,再不想大哥跟前跟后的!”虽是说笑,心中不免有些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