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菲也是Chu女,18岁。Chu女一般有很多迷信,比如,很多Chu女都相信,一个姑娘有了一个男朋友,就不应再有另一个,就如同童男在得到一个女朋友之后就想尝尝第二个。当然啦,一个迷信的Chu女如果碰到同样迷信的童男,那么两人的日子一定都不太好过。我说这话是指我的青年时代,记得当时我也与一个Chu女要好过,那时我有记日记的习惯,即使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日记里,我也要在记录完对目前女朋友的爱之后,用刚学的英文记下一点对别人的女朋友的幻想。还好,因为当时的英文水平实在拙劣,到现在那些符号竟像某种密码一样无法读懂,不然,它们便会成为铁证,……我是指,在一般人眼里,它们足以证明我从小便是一个无药可救的小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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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言归正传。
菲菲喝着茶,津津有味地给我与小春讲她们班的情况,什么有多少男孩多少女孩啦,谁谁谁是哪儿人啦,有什么特点啦……对于这些信息,我与小春听得极不耐烦,但还是坚持了下来。后来,菲菲讲起了每个女孩的恋爱史。她只顾说得痛快,不料听的人却十分生气,甚至有些气急败坏,因为菲菲讲的那些美好的爱情故事,在我与小春听来,完全是一个个〃色狼历险记〃,我们气的是,为什么那些男主人公不是我们?当然,另一个情况也应该交代清楚,那就是,为什么一个班十几个女孩只有菲菲和嗡嗡没有男朋友?此事涉及到的问题菲菲和嗡嗡大概想也没想过,我是说,一般来讲,男孩挑女孩大概总是从最好看的挑起。
这些情况弄清了,你就知道我和小春为什么气急败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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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我与小春来讲,菲菲的话里包含很多信息,这些信息从菲菲嘴里出来是一个〃意思〃,到了我和小春头脑中,却变成了另一个〃意思〃。这足以证明,语言是一个非常不可靠的东西,这个结论可以用来提醒某些人,如果想要通过语言做点什么,那事先可得掂量掂量。
比如,菲菲说,我们女孩都家在外地,刚到舞院的时候,才十二三岁,什么人都不认识,每天练功很辛苦,老想家,有的人还哭,我们也没什么钱玩,北京的很多地方我们都没去过;过了一年,我们认识了一些外面的人,他们请我们吃饭,带我们去玩,慢慢地,我们对北京就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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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一塌糊涂(9)
这句话在我和小春的头脑中,变成了这样一个〃意思〃:妈的,她们刚到一年,就有一帮禽兽动手去嗅她们了!也不想想,她们才十三四岁,还请她们吃饭,带她们玩!真不要脸!
小春问:〃你们是怎么认识外边人的?〃
菲菲说:〃开始认识一个人,那个人有很多朋友,然后大家老在一起玩,慢慢地就都熟了。〃
这句话在我和小春的头脑中,变成了这个〃意思〃,即,那帮孙子的方式也像我们俩一样……小春通过开小卖部的大兵认识了菲菲和嗡嗡,然后又把两人介绍给我。当然,就是这个〃意思〃,也包含着许多令我与小春迷惑不解的问题,比如:另一伙人是否也像我们俩一样,在得到这些姑娘之前自己先私分一通,以便彼此免伤和气?
小春问:〃后来呢?〃
菲菲说:〃我们班从舞院附中毕业后,大部分人直接分到了团里,只有几个女生考上了大专。后来我们一总结,才发现考上大专的女生都有一个特点。〃
小春问:〃什么特点?〃
菲菲说:〃凡是考上大专的人都在外面有男朋友。〃
小春问:〃你们俩为什么不考啊?〃
菲菲说:〃我们哪儿交得起那么多学费啊!再说,学了也没用。〃
这句话在我和小春这里变成了这样一个〃意思〃:原来这些学舞蹈的姑娘这么小就什么都敢!而且,要想弄到好点的,还得替她们出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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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小春与菲菲聊着天,一个居心叵测,一个天真无邪。我和嗡嗡坐在一旁听着。菲菲讲了很多事情,虽然杂七杂八,有用的东西不多,但我想,对小春来讲足够了,至少把菲菲弄到手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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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天,小春再次约菲菲出来玩,这回菲菲和一个叫黄黄的姑娘来了。黄黄是四川人,除了具有一切四川姑娘诸如白皙苗条之类的优点以外,还具有一些东北姑娘的优点,我是说,性感丰满。小春特意告诉我,她有一个男朋友在外地,也就是说,在离她很远很远的地方,而我却近在眼前。小春的另一重意思,是指我,他是说,我对他找来的姑娘总是挑挑拣拣,所想的姑娘全都远在天边,而黄黄却近在眼前,只需征得她的同意,我便可以对她为所欲为。
对一个新认识的姑娘为所欲为当然叫我很高兴,但是还得征求人家的同意,这可就难了,因为人家可能同意,但更可能不同意,同意还好说,不同意我不是自取其辱吗?……我对自取其辱不感兴趣,因此,结识黄黄就成了这样一件事,为了高兴,我要冒着自取其辱的危险……很多人都说这是理所当然的,是一笔好买卖,但我不这么看,这其中涉及一个因素,用数学上的一个词表达,叫做概率,说到这里,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了吧?……简直不可能!我可以把从小到大认识的姑娘列出来,作为分母,能让我为所欲为的那一个作为分子,我告诉你这个分数值是多少……用极限的观点看,趋近于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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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一塌糊涂(10)
然而,我还是跟着小春一起出发了。我们先请两个姑娘吃饭,然后与她们一起去位于亚运村的东方一号迪厅蹦迪。之所以去东方一号,是因为当时我妹妹在一家报纸做事,手里有北京所有迪厅的免费门票,于是,小春就问我要走,然后逛遍了所有的迪厅,最后,他说,最好的是东方一号。
说起东方一号,我个人也认为那是一个很好的迪厅,空间大,音乐时髦,表演时间长,去的姑娘也漂亮,可惜,名字起得有点问题。以前,住在北京的各家各户都有一个门牌号码,而一号专有所指,那就是公共厕所,因此,我每次听到东方一号时,头脑中的反应便是〃东方大厕所〃。由于有着这种不幸的记忆,我一进到迪厅里面,就仿佛闻见一股厕所专有的味道……我可不是指那种廉价香水的味道,而指那种更原始更直接的味道。……带着这种感觉,我很难在舞池里使劲运动,大口呼吸。
于是,我坐在靠近舞池的一个吧台上,点燃一支烟,边吸烟边喝可口可乐。
从我的视线看去,小春、菲菲和黄黄三个人在舞池里蹦迪,我注意到,作为舞蹈演员,菲菲和黄黄一点都不像,两人不知为什么,几乎没什么动作,只是僵僵地站在舞池里,随着音乐略略摆动上身,而且眼睛东瞧西看,不知在寻找什么。很快,我便把目光投向其他姑娘。靠近DJ台边上有个细高挑儿,穿牛仔裤,上身一件紧身毛衣,跳得很起劲,我可以看到她的脸。那张脸在灯光下出奇的漂亮,在众多跳舞的人中显得很突出,突然,我认出了她,但一时之间却怎么也想不起她的名字。我看了她一会儿,忽然,我把头转向四周,竟然发现很多男的也在看她,有一个甚至馋得张开了嘴……真是一脸傻相!我想到自己竟与这种人为伍,不禁心中暗堵,可是,不往舞池里看,我的眼睛简直就没有任何可看的东西,我只好再次把目光投向那个姑娘,还好,她刚巧被一男的叫走了。看到两个人亲昵地离去,我迅速向周围扫视,发现看客们不约而同地流露出失望的表情。这时,小春他们回来了,他们喝了点饮料,音乐正放到〃宠物店男孩〃所唱的《GO WEST》,台上,一组穿着海军服的少男少女在表演劲舞。
〃一起跳吧?〃小春对我说。
我说:〃你们先玩你们的。〃
于是,他们又去跳了。
接着,我忽然又在人丛中看到了刚才那个在舞池里蹦迪的姑娘,同时,我也终于记起了她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