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李双暮出来闯荡江湖的第三个月,江湖之中除了他老爹李相夷以外,再没有谁能够与他一较高下了。
他这次出来本还想带着狐狸精四处逛逛,奈何被自家娘亲给拦下了,是以他此刻只得孤身一人躺在草地之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跟狗尾巴草甩来甩去,一时之间竟百无聊赖得很。
也不知小宝哥哥去哪游荡了,哎。
他闭目沉思了半晌,忽然想起什么,又一跃而起。
听闻扬州盛欢坊之中有当初他老爹为他娘留下的笔墨,他倒是真想见见他老爹年轻时的风流轶事,可他一进那扬州城之中估计就会被自家娘亲的耳目所察觉,少不得掩饰一番,若叫他娘知道他才十五岁就去了青楼,那可就不得了了。
要说李双暮为什么这么怕他娘呢,其实也不是因为他娘亲会打他骂他,只是每当他做错了什么事,他娘就会瞪着那一双泪眼就那样盯着他,不等他爹抄起扫帚打他个屁股开花,李双暮已然羞愧难当,自发的上前认了错。
要不怎么说他们九尾狐族驻颜有术呢,这么多年了他娘亲不仅容貌是丝毫未变,性子被他老爹宠得也还如一个娇俏少女一般,哄的他老爹当牛做马的还乐在其中。
摇了摇头,李双暮抛去了脑中想法踏着轻功赶向扬州城内。
扬州城果然还是一如先时热闹得紧,街上叫卖声不绝,李双暮摸了摸自己的假胡子甚为满意,他身上穿着一身灰扑扑的袍子,佝偻着背,放在人群里一眼望去很是不起眼,这就是他要的效果了。
他行走很是缓慢好像真如一个垂垂老矣的老者,慢吞吞的走到了盛欢坊门前,那门口许多女子娇笑着迎客,满鼻的香气。
他抬头看了看正要走进去,却被一个穿金戴银的肥胖女人拦住了。
她上下打量了李双暮一眼,随即手作势挥了挥:“哎哎哎,这么大岁数了,还来我们这青楼,这要是在我们楼里出了事儿我可怎么交代哟,赶紧走赶紧走。”
李双暮早有预料,从袖子中缓缓抽出一张银票在老鸨眼前晃了晃。
老鸨一双眼紧紧盯着那银票移动,随即拍了拍自己的嘴,“瞧我说的什么话,您可是我们这儿的贵客,来来来,快进。”
李双暮眼里闪过一丝笑,摸了摸胡须随着老鸨进了楼里,他抬起头看了看却并未发觉到任何笔墨的痕迹,有些儿疑惑。
耳边老鸨还在不遗余力的说着什么,他有些不耐,抬手阻止了她,“我听闻四顾门门主李相夷在此处留下了绝世笔墨,可我看这儿好似没有啊。”
老鸨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李双暮道:“什么绝世笔墨,什么四顾门门主,李相夷都不知死了多少年了,他也从未在我们这儿留下什么笔墨过,我看你是老眼。。。。。。”
话未落,想起自己袖子里的银票,又扯起嘴笑:“哎呦,您来这想必是为了我们这儿的花魁红儿的吧,我。。。哎哎。”
李双暮有些发懵,他老爹怎么可能会死,谁还能杀了他爹不成。
他聪明的脑袋让他意识到什么,也顾不得伪装了脚步匆匆的出了盛欢坊。
身后的老鸨还在喋喋不休的挽留,李双暮半点又听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