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人的话,是要割舌头的。”
“……”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有病。
早就知道对方是怎么样的一个疯子,安静地看着他发癫的郁簟秋不发一言,懒懒地掀起眼皮,无声地做了句口型。
“精、神、病。”
可这句辱骂却半点没有激怒那几乎悬空在露台上的少年。
反而,神经质的笑容又在刹那间回到了脸上,少年的音调又一瞬间高昂了起来,像是孩童在征求大人的意见一样,大声问道:
“郁簟秋,你说我把你舌头割掉好不好!”
“……滚。”
受不了这个神经病,郁簟秋平静地说完这个字后,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这里。
也就没有看到,那吊椅摇篮上,一部手机正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而看着那道渐行渐远的背影,露台上的少年却又自言自语了起来,像是有什么精神障碍的人在独自说着别人都听不懂的疯话。
“好奇怪,好奇怪。”
“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小房子里呢?为什么呢。”
“狐狸精,面瘫脸,刀疤头,她认识好多人,她怎么认识那么多人。”
“好讨厌,就应该跟她打招呼的,明明都说了,再见到她的时候,要给她戴上的。”
说到这里,少年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了,身体也同时剧烈地动荡了起来。
“戴上的,要给她戴上的……”
“要亲手给她戴上!”
伴随着少年最后那声突如其来的尖叫,那本来垂在栏杆内侧的双腿猛地在空中荡过。
紧接着,那道在黑夜中显得格外夺目的纯白身影便如同被一箭射中的大雁般坠落下去。
空气割裂着皮肤,耳边是呼啸而过的风声,失重感让心脏都仿佛滞空了一般,可少年隐隐有红血丝蔓延的眼中却满含着亢奋。
越来越近,地面越来越近。
可本应该因为肉体和地面的正面相撞,而发出一声巨响的场面却没有出现。
在少年的脸要贴在地面的那一刻前,那绑在腰上,在黑夜中几乎看不见的细绳,刚好一瞬间绷紧。
“咚、咚!”
下一刻,沉重有力的奔跑声传来。
不知从哪里跑出来的一条巨大的,皮毛柔顺发亮的黑灰色纳洲狼,猛地朝着这个方向扑来,狼嘴大张,尖锐的牙齿一口咬断了那根细绳。
接着,那狼便好似什么家养犬一般,亲昵地蹭着躺在地上的白衣少年。
温砚函摸着狼首,直视着那双阴森的,在黑夜中还泛着点点绿光的眼睛,他笑嘻嘻地问着它。
“要不要吃早餐?Naya?要不要吃早餐?”
“从这里抓个叛徒给你吃。怎么样!”
在灰狼扑倒他,两人好似在主人和宠物在玩耍嬉戏时,少年饱含着兴奋情绪的声音响起。
“然后——”
“我们一起去找她。”
“把她的手机还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