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郁簟秋你闭嘴!”
少女的眼眶湿润泛红,像是只被人激怒的幼狮一样,朝着他喊道。
郁簟秋看着她那倔强而又恼怒的神情,轻声地继续说道:
“没有那个晚上,我也能猜到的,姜见月。”
“明明你之前没见过我,可你看到我的第一眼,你就知道我姓什么。甚至你打斯诺克的方式,也和我很像很像。”
“是谁教你的?姜见月,会是谁教你的?上辈子的我是不是?”
“不是,不是的,跟你没有关系!”
少女苍白地反驳道,可即便是她自己也清楚,她这么做跟掩耳盗铃没有区别。
“你只是注意到了窗外的玫瑰,就知道我是要带你去裕庄园。你找借口说,这都是因为是别人派你勾引我的。”
“不要说了、郁簟秋你不要说了……”
“可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吧?每一次,哪怕是你故意勾引我的时候,你的眼神都是充满了恐惧和害怕,一副强装镇定的样子。”
“郁簟秋,别说了,我求你别说了。”
“如果这些都不够,那么游轮那次,燕治乾一上岸,说我的手电筒坏了。你就立刻确定我一定会出事,这又该怎么解释呢?姜见月。”
“我不知道、别问我,我不知道!”
“为什么呢?姜见月,我潜水的时候,必须要有光源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你知道我小时候被锁进箱子扔进海里这件事,是不是?”
郁簟秋握着她的肩膀,明明声线那么轻柔,表情那么脆弱,可一字一句,却还是那么咄咄逼人,逼得姜见月无处可逃。
“他跟你说过,上辈子那个郁簟秋跟你说过,是不是?他跟你关系很亲密,亲密到你甚至害怕他、畏惧他,怕我会像他一样?是不是?!”
“姜见月你告诉我,你告诉我啊,是不是这样,是不是!”
“是,是!就是这样!”
终于,被逼到了困境,彻底绝望的少女捶打着他的胸口,崩溃地说出了真相:
“就是这样!就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是多活了一辈子!我就是重新活了一次!你猜中了,郁簟秋你猜中了,你满意了吗!”
仿佛奋起反抗的小兽,姜见月双手死死地扯着他松垮的衣领,让郁簟秋被迫低下头。
她扬着面,那双通红的,还带着泪水的眼睛,满是痛苦和怨恨。
“我上辈子被你们囚禁,每天除了等着你们来……我什么都做不了!你现在知道了,你满意了吗!告诉我你满意了吗?!把我逼疯你满意了吗?!郁簟秋!”
姜见月想不明白。
她那么努力在避开他,她撒了那么多个谎,甚至还装成什么别人派过来勾引郁簟秋的人。
好不容易她最后收到了郁簟秋发来的消息,开心地以为自己终于和郁簟秋已经划清界限,最起码他不会再像上辈子那样和其他人狼狈为奸囚禁她。
可结果呢?
郁簟秋早就知道她一直以来都想隐瞒的事情,他早就知道!
“我就不应该救你!郁簟秋我就不应该救你,让你死在那里!我为什么要救你!”
“郁簟秋,你为什么不去死啊!你们为什么不去死啊!去死啊!”
“为什么不放过我,为什么这辈子还不放过我,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我做错了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啊……”
一声又一声的嘶吼,仿佛用尽了少女所有的力气,她只能揪着男人的衬衣,靠着他的胸膛,无助地啜泣着,声音委屈到了极点。
“我不要,我不要被关起来,我不要像上辈子那样,不要……”
“我就想做个普通人,为什么连这个都做不到,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