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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第1页)

这时便连张出尘亦看到,柴荣马上的那刀刃的确便是雷安民一直随身带着的配刀毒龙绝刃,而柴荣只感大惑不解,但见雷一豹他们的面上青筋暴现,彷佛随时便要扑张上来,只好答道:“适才回城之时,我们在外郊遇到了一名袁军贼兵,他当时身受致命重伤,临终前把这兵刃交……”说到这处,斜眼一瞥,看到了雷一豹三人身上的袁军服饰,他本身出云蠢人,猛地脑中嗡的一声向过,震声说道:“……不是这么巧吧?”

这么的一个变量,把在场所有人全都弄得目证口呆,柴荣缓缓的走下马来,把毒龙绝刃解下,交到雷墨亭的手中,沉声说道:“我终于明白到,雷前辈把这兵刃交托给我,乃是要我把它带回东门县,好把他的死讯转告你们。”雷墨亭双手抖过不停,缓缓接过,甫一触到镰刃,再不忍耐不住,双膝一软,坐倒在地上号哭起来,雷一豹等三兄弟亦冲上前来,跟她搂在一起哭过不停,哀伤的感觉直传出去,于城楼之间弥漫,把刚于大战之中失去亲友同袍的那种悲痛引发出来,不少人亦感同身受,悲从中来,倏然流下眼泪,韩重等人与雷安民相处的时间不多,感觉上他总是神神秘秘的不太愿与人交往,那想到今次竟为了本身与他毫不相干的东门县百姓丢了性命,都不由得心中肃然起敬。

众人都没有作声,任由他们四人纵情发泄,即使多么痛悲,泪亦总有流乾之时,只见他们的哭声渐减,柴荣低声说道:“雷前辈的尸体就安葬在城郊不远之处,我这就派人去把……他带回来。”雷墨亭的泪已然流乾,向柴荣微一点头,冷冷的道:“我们教中的人都信奉唯我大神,一生逆天而行,随遇而安,叔父的尸身既已下葬,便随他吧。”柴荣一愕,也不知该如何回答,郭威听在耳中,只想起曾听人说过异域外有一以逆天为名的教派,其中的详细情况亦不清楚,但中原武林中人一向对异教万毒宗甚有忌讳,当下也不多言,张出尘却走了过去,在雷墨亭手中拿过毒龙绝刃,把之握在手中,想起雷安民先前对自己亦甚为关心,替自己把脉诊伤,虽说全因出于其教主之命,但亦深感其德,虽道自己不欲与这帮来历不名的异教中人为晤,但他却因自己而死,心中主意已决,朗声道:“雷姑娘,可否把这兵刃借在下一用?”

雷墨亭一愕,心想我叔父已死,他这随身兵刃又是逆天镇教五宝之一,岂可随便相借,只听得张出尘续道:“此刀乃雷前辈的配刀,在下自当珍如性命,打后会亲自前往贵教,交回给贵教教主。”雷一豹等人均是一怔,心想先前三催四请,张出尘也不愿随他们回教覆命,现下却主动开言,雷墨亭已知其意,她知雷安民一生都效忠青龙会,心想这样也好了结了雷安民的心愿,向张出尘躬身答谢:“如此有劳张公子了。”此等同是代表已死之雷安民的说话,雷墨亭便一改以往无礼的作风,雷一豹等人听见她称呼张出尘为“张公子”,更是大惑不解。

眼见所有的事情均已了结,郭威乾咳一声,向王玉俊说道:“请王兄弟及孙兄弟先行打点这里的一切,尽量换上我们的人代替守城,让本城守军好好休息。”王玉俊领命而去,韩重眼见周遭都是郭家军的士兵,心中一动,却没有说话,郭威转过来向张出尘说道:“出尘你要随我回到城主府中,先行饮食作息,我们还有很多话要说。”语意之中便隐含着一股命令之意,不知为何便使张出尘颇为不喜,但郭威才刚解了满城百姓之危,又亲手救了自己和赵匡胤的性命,在情在理他的说话也无可推却,加上亦想从他口中得知更多有关自己生父的一切,遂答道:“如此甚好,但我要亲手把吴伯及吴嫂安葬。”郭威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在城主府中等你。”接着向韩重说道:“这位韩兄弟待会也一起来吧?”

韩重知道自己适才己给郭威开出条件,虽给雷一豹等人的事情打岔了,但郭威总要给自己一个答案,说道:“我和吴伯吴嫂也是素识,就随水……张兄弟一起先办好他们的身后事,再到城主府中拜会公爷。”石守信亦走了上来,说道:“出尘身上有伤,属下也先跟着,随后便来。”郭威便知道他们怕城中尚有贼兵余党,恐怕张出尘落单吃亏,遂笑道:“你们可要给我好好照看着这个侄儿,荣儿,你也跟着出尘他们,看看有甚么可以帮得上忙,我可不想郭家军中,再有人对他无礼。”说着目光横扫,于蔡副将面上停留半分,随即策马离去,直把蔡副将吓得冷汗直冒。

张出尘对柴荣却没有那份不喜之感,相反地觉得他为人亲切豪爽,即使误以为雷安民乃袁军士兵,却还是好好的把他安葬,免之暴尸荒野,实属难得,只见一名东门县士兵走了过来,向赵匡胤说道:“赵公子,我们已找到那位姑娘。”赵匡胤大喜,随即带着张出尘等人,到了城门附近的一所客栈之内,只见的吴妃兰素颜依旧,但面色惨然,泪显得虽已流乾,但哀伤,却存于心中。

吴妃兰甫一见到张出尘走来,再也忍耐不住,把甚么矜持也全抛到九宵云外,“哇”的一声便冲上前去,紧紧的抱着了他,本已流乾的泪水再度从眼眶之中流出,在一天之中丧尽父母,下手之人又竟是自己的亲生大哥,吴妃兰在精神上受到极重的打击,本已接近崩溃的她,倏然间看见了张出尘,再也难以自已,在一瞬之间,把自己内心的感情全数倾泻出来,众人都是识趣地缓缓退出客栈,把门关上。

张出尘倏然间软玉在怀,心中一热,亦不由得伸手搂住了她,用手抚了抚她的发端,低声说道:“别哭了。”但吴妃兰听着他柔声慰问,却哭得更是厉害,张出尘无计可施,只好任得她尽情发泄,过了良久,吴妃兰伏在他怀中,闻到一阵阵浓烈的男子气息,感到有点不好意思,略觉缅碘,正欲伸手把他推开,张出尘双手一紧,却抱得更加紧了,而吴妃兰亦察觉得到,自己本欲推开张出尘的双手,也是软垂乏力,就连自己的身体,亦只盼从此再不分开,又过了一会,轻声说道:“你说往后该当如何?”虽是相询之言,但吴妃兰举目无亲,张出尘在吴嫂临终前又曾答应会照顾吴妃兰,这么说便是要从此跟在张出尘身边,她为人本已十分怕羞,这样说话已是尽了她最大的努力,面上直到耳根亦通红一片。

但张出尘甫听此言,却全身一震,倏地想起自己身上背负着生父的无数血债,体内真气乱冲激撞,也不知何时会突然毙命,再加上那随时会令自己狂性暴发,胡乱杀伤人命的“魔鼎沸劲”,如何可把吴妃兰带在身边?身在他怀中的吴妃兰只感他的身体倏地冷了下来,搂着自己的双手变得僵硬,抬起头来望着了他,露出了大惑不解的神色,那温柔软弱,却又略带忧怨的眼神,更把张出尘弄得心中一痛,随即放开双手,面上柔情之色已去,换回一片庄重之色,正容说道:“吴伯及吴嫂死于非命,首要好好安葬他们,妹子你现在已无亲人,我必会如你的大哥一般,好好的照顾于你。”

吴妃兰因丧亲之痛,本一直沉痛在哀伤之中,张出尘的出现,本带给她一个新的希望及曙光,但听得他语气忽转,竟改称自己为妹子,整夥心不由得直沉下去,顿然间只感全身一阵冰冻,心中极酸,哽咽说道:“如此有劳水公子了。”张出尘答道:“我的真名乃是张出尘。”吴妃兰一愕,刹时间只想到张出尘先前竟连姓名也是用着假的,更觉心中酸楚,张出尘虽知她又再误会,但此时此刻若稍为假意辞色,软语关怀,将来便只会更加伤害到吴妃兰这弱小女子,一抬头间,只能强迫着自己心中刚硬,朗声说道:“妹子不用客气,张大哥这就去给吴伯及吴嫂安排身后之事,你只管好好休息便成!”说罢再不停留,飘然走出客栈。

他甫出客栈,即见到赵匡胤等人正在不远处等候自己,遂走了过去,只见他们除了柴荣之外,都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样子,敢情都是在想着他与吴妃兰在客栈之事,张出尘诈作没有看见,径自向韩重问道:“童百名的伤势如何了?”韩重想不到他有此一问,说道:“那雷前辈的药十分有效,这数天已能行走无碍,只是血气稍差而已。”张出尘点了点头,说道:“如此甚好!我先前见他一直对吴姑娘很好,此番还请韩大哥派人着金兄弟到来,替吴姑娘张罗吴伯与吴嫂的身后之事。”众人都是一愕,但张出尘却彷如未觉,向柴荣笑道:“柴大哥,我想现在也是时候一起去找你的叔父大人,也好让你能尽快交差,早早休息。”柴荣却给他说得有点不好意思,说道:“叔父也只是担心张兄弟你的身体安危。”

在场之中,张出尘便显得谈笑风生,应付自在,当中就只有赵匡胤与石守信二人,留意到他眉宇间愁思难解,气息喘喘的不大顺畅,心下担忧,二人互望一眼,石守信伸出手搭着他的肩头,沉声说道:“不要紧吧?”此话语带相关,既问有关与他和吴妃兰的事情,亦想知道他身体的情况,张出尘吸了口气,答道:“有劳石大哥关心,我身体怎样,便连我自己也不大清楚,相信可从郭公爷处,找到一点端倪。”赵匡胤想了想,说道:“先前郭公爷甫一提到魔鼎沸劲,雷姑娘却失声呼叫,或许她也知道点东西,我这就去把她叫来,大家在城主府中集合。”

第五十四章 锄奸

各人分别动身,韩重与赵匡胤分别往找童百名及雷墨亭,张出尘则跟着柴荣和石守信,向着城主府缓缓走去,一路之上,张出尘便把心中的伤痛压下,不住的与柴荣说话,发觉他性情忠厚爽直,不会自恃军位,与自己颇为相合,笑道:“柴兄弟年纪轻轻,已位居郭公……郭叔叔手下的右营元帅一职,前途无可限量。”柴荣听罢此言,顾盼身边在战后的颓垣败瓦,喟然叹道:“我自幼随在叔父左右,这多年来都看尽不少因战乱而弄至家破人亡,民不潦生之事,再加上中原四周群敌环伺,既北有契丹,而西边亦有西夏及吐蕃诸国虎视眈眈,甚么功名权位,我本身毫不恋栈,只是于此乱世之中,若要为百姓谋福,便绝不是一人之力所能为之,非要借助强大的军事力量不可,我既生于叔父之家,亦只好在行军打仗上,尽己所能,希望有朝一日能够以有用之身,造福百姓。”

此一番话淡淡说来,却透发出一阵坚定不移之志,张出尘听罢心中一动,他一向闲云野鹤,于仕途或行军打仗都没有任何兴趣,从来我自逍遥,以自己的方式随风而动,回想起自己这么多年以来,虽一直行侠仗义,着实干了不少好事,亦救了很多人命,但所救人命之数,恐怕还及不上东门县这么一役所死的人多,因身在上位者妄顾百姓,为争权夺利所干的,便是一次亦足以取去无数的生命,这个他一直都没有想过的问题,倏然间因柴荣的数句说话而袭向心头,不由得呆了一呆,他心念一转,漫不经心地又向柴荣问道:“柴兄弟跟在郭叔叔身边这么久,可知刘知远欲引契丹贼兵入关?”石守信听着一凛,心中明白张出尘在见过郭威后对其便不太信任,竟欲从柴荣处问出一点端倪。

但见柴荣却面色如常,道:“想当年晋帝石敬瑭在位之时,北平王已十分反对其以仆之名侍奉契丹,故此叔父才一直在其身边尽心襄助,岂料当日出帝(石重贵)被围城于开封,北平王竟不作任何支持,那时叔父已疑心顿起,及后明查暗访之下,终从少许蛛丝马迹之中,得知其与契丹之主竟互有联络通信,但苦无证据,难以名正言顺地拉拢史弘肇、王章、杨等人公然讨贼,因此只好尽力从各位招兵买马,作好准备。”石守信知道张出尘久在天南,对中原的情势不甚了了,遂道:“史弘肇、王章、杨等,再加上郭公爷四人,乃刘知远最为信任的四大部将,自李唐被篡以来,中原已有一段很长的日子,都是由各方武人自理其区,各人即使奉刘知远为主,他们也尚自有其旗下的兵马,及地方势力,郭公爷虽向来与他们同气连枝,一心共抗胡虏,但若果走漏风声,给刘知远先下手为强,吃亏的绝对会是我们。”张出尘点了点头,开始明白到郭威应该也面对着不少困难制肘,不由得对其观感略变。

三人不觉之间,已走到了城主府外,守在该处的兵将一看到是右营的柴少帅及郭威的石守信到来,忙上前陪笑道:“柴少帅,石将军,你好!”石守信认得说话此人姓王名忠政,乃是郭威麾下亲兵卫队的头目,笑道:“王兄弟有礼了,大家自家人,还称甚么将军不将军的。”王忠政乾笑两声,便道:“众位是来找郭公爷的?”柴荣点了点头,王忠政忙着守兵开门,跟他们一起进内,走进大厅之中,只见四周满布了亲卫士兵,而郭威则端坐其中,闭上双目,口唇微张地在缓缓吐纳,相信适才替张出尘疗伤时便耗用了不少内力真气,他们甫一进房,郭威已知他们来了,深深的呼了一口长气,站起身来,朗声笑道:“荣儿,出尘,你们来啦!”

张出尘眼见郭威虽显得精神奕奕,但眼神内精华散涣,知他尚未完全复原过来,心想与他才刚见面,便不惜虚耗大量真气襄助,镇压体内异种内劲,显得对他甚为爱护有加,莫非真的与自己生父甚有渊源?稍为放下了对郭威的成见,正色道:“郭叔叔的内功柔中带刚,坚韧充沛,出尘受益不浅。”郭威呵呵一笑,说道:“那是“大道自然功”,我待会便传你如何?但你家传的武功便比我厉害百倍,只需假以时日,成就必定远超为于我。”

王百川听得郭威竟随口答允把“大道自然功”传予眼前这满身血污的小子,不由得面露艳羡之色,此时忽有一兵士走了进来,报道:“韩重与赵匡胤在外求见。”柴荣喜道:“想不到他们的动作都这么敏捷,快传!”郭威感到接下来要谈的都可能涉及不少的私隐机密,遂一摆手,说道:“除了王侍卫长外,其他人全部退下去吧。”王百川听见自己可以得以留下,不禁大喜过望,余下众人一声听令,都立刻走出大厅,井井有条的守在花园之内,显得军令森严,且训练有素,张出尘心中暗赞一声,却见赵匡胤已带着雷墨亭及雷一豹,与韩重一起走进大厅。

众人寒喧数句,随即坐定,韩重为人不喜转弯抹角,乾咳一声,正欲开言,但郭威一扬手,向他点了点头,说道:“可否容我先说数句?”王百川忙道:“公爷请说!”

郭威先望了望韩重,跟着转头向着张出尘,缓缓的道:“我甚么话也可在这儿随便道来?”张出尘见他面色凝重,不由得心中一凛,知道他接下来的说话,除了与自己的生父有关之外,还必定与他对刘知远的未来方向有着密切的关系,郭威知道赵匡胤与自己乃过命的兄弟,自不用说,但雷墨亭与雷一豹却是异教中人,身份与行事均神秘之极,如何可随便给他们得知这些可能影响着中原气运的东西,可是张出尘的目光却如利刃般直瞧着郭威,朗声道:“雷姑娘与雷兄弟都是出尘的生死之交,一切但说无妨。”说话语气便坚定之极,雷墨亭与雷一豹跟着雷安民来到中原办事,本对张出尘不肯跟从感到不耐之极,哪想到现在雷安民的死,反使得他接受了青龙会的他们,真是始料不及。

但王百川闻言却大怒,喝道:“这里岂到你此等黄口小儿在此撒野?”张出尘自进城主府来,便已知此人对石守信等人极为敬畏有礼,相信他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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