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在裴家,不论裴家三老好说歹说,她就是坚持要住在外面,不肯搬回去,末了,气氛已有些不愉快。
在她去化妆室之前明明有些动摇了,为什么回来后她会像铁了心,拒绝搬回裴家的提议?
那段时间内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萨翌看得出来在她铁了心拒绝裴母和裴爷爷的同时心里也不好受,望着她有些苍白的容颜,埋在心底的不知名种子开始慢慢萌芽。
他当初怎么会误以为她是男人呢?!那英挺中带着秀气的眉毛,一双勾魂摄魄的眸子,不点而朱的红唇,再加上白皙细致的光滑肌肤,组合成一张美丽的容颜,虽然她的头发剪得极短,但是无损她的美丽,反而让她更增添一股中性的魅力。
难怪不只裴云非对她痴恋,就连职训所的女学员们也都臣服于她的魅力之下。
将低落的心情和被背叛的痛楚尘封起来,Hermit用闲聊般的语气道:“在我去化妆室的这段时间里,我的家人没有问你什么稀奇古怪的问题或者为难你吧?”萨翌耸耸肩,“这倒是没有,只不过……”“只不过什么?”她顺口问。
“裴伯母对我似乎不是很满意。”看来她也知道裴云非喜欢Hermit的事。
她扯了扯嘴角一笑,笑意却没有传达到眼中,“你没有必要介意,我母亲她当然要支持自己的儿子了,就算你再怎么完美,她还是不会满意的。”她故作轻松地道。
他忽然迸出这么一句,“你不觉得累吗?”他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当然也明白在她故作轻松的语气背后是怎样的煎熬。她渴望亲情的慰借,却为了彻底斩断裴云非对她的爱恋,不得不狠下心来说一些无情的话。
“什么?”Hermit纳闷地转头看了他一眼。
“你心里明明很难过,为什么还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我们现在已经离开裴家,你不用再伪装了。”他不想看她强颜欢笑。
“我没有……”她防卫性地转开头。
他无意与她争论,只是陈述道:“我答应假扮你的男朋友让你大哥死心,我们现在算是盟友,在我面前你没有必要浪费力气伪装。”她沉默了,心中却激动不已。她不用假装无情、不用假装坚强,多么诱人的提议。理智还没作出决定,她的身体却已有自主意识般地放松下来,她这才知道自己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来压抑住心中的难受和痛楚。
“没有人是完美的,脆弱也不是罪过。”他心疼她的坚强,“不要把所有的责任都往肩上扛,不要太苛求自己,偶尔也该让自己休息一下。”“我……”她欲言又止。
“我只是想说,如果你想和人分享心事,我会是个很称职的倾听者。”这些话就这么脱口说出,“要是你想哭的话,我随时都愿意把胸膛借给你。”感觉到自己不是孤单的,她的心情好转,斜睨了他一眼,“你是不是经常对女人这么说?一定有很多女人因此而爱上你。”“很可惜。你猜错了。”“没有?”怎么可能?Hermit一脸质疑。
“当然没有了,你当我的胸膛是职业场地啊,随随便便就能廉价出借的吗?”萨翌没好气地回道,“我只说过一次。”他的用词让她噗哧一笑,“那也不错啊,包准你生意兴隆赚大钱。”“真是谢谢你的宝贵建议啊!”她笑起来很好看,应该多笑。
“不用客气。”她唇畔的笑慢慢漾深。
许久之后,Hermit才突然想起他说过的一句话——我只说过一次。换言之,她是唯一让他愿意出借胸膛的女人,她的心跳没由来地快了好几拍。
突破藩篱之后,他们两人的距离就在这一天拉近了许多。
第五章
恋人(Thelovers)在正位
单恋有了结果、罗曼蒂克的恋情、热情的爱的告白、爱的机会到来、处事果断、情侣间的了解加深。
Hermit在教室前方认真地讲课,萨翌依旧坐在不起眼的角落,单手支着下颚看得目不转睛,没有发现这一个星期来,有双眼睛一直注意着他和Hermit同出同入、形影不离的情形。
终于到了下课的时间,Hermit通常都会被好几名女学员缠住问一大堆问题,耗去十几分钟之后才得以顺利地离开职训所。
学员们已经差不多都走光了,却临时出了一点状况——一名女学员忽然软软地倒了下去,Hermit眼明手快地接住她,“明明,你怎么了?”巩明明,她要不记得她的名字也很难,她已经连续来上四个梯次的调酒课了,而且从设缺席过。
“我……我头昏……”巩明明虚弱地回答。
教室内只剩下她们两个和萨翌。
“你身体不舒服吗?我送你到医院去。”Hermit摸摸她的额头。
嗯,没发烧。
“不用了,这是老毛病了,休息一下就好。”Hermit有些纳闷。
“贫血。”巩明明解释的同时试着站起来,身体却还有些摇摇晃晃地,仿佛随时都有可能会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