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内其余同行在这十几年间已经逐渐消失,或被司琴坊吞并或倒闭,京都内青楼从此唯司琴坊一家独大。宋明见的便是司琴坊现任主子,名纵然。”
换了别人或许听不出什么,但顾齐修所学宽泛,听名便知端倪,“少昊族女人。”倒不是对少昊族女人有何偏见,实在是这段时间少昊族人有些太显露锋芒了。
“纵姓是少昊族名门之姓氏,历史已久,二十年前衰败,现今已彻底消失。”
顾名思义,除了纵然,纵家人已经死光了。
“你说的那位前主,叫什么?”
“纵离。”
这么说,也已经是死人了,“什么时候死的?”
“十五年前。”
顾齐修看着月亮,不知想什么入了神。密探也一言不发的等他。
半晌,“继续。”
“纵然从宋明家里离开之后又见了一人,不知说了什么,纵然闻讯脸色大变,之后便匆匆返回司琴坊。司琴坊从昨夜开始便没了生意,今夜有一人进去很久,离开时走窗,提了箱子,从和安街临湖一侧偏路进了无心客栈后门,应是下榻之处。”
顾齐修轻嗤,“卖木材的。”
“陛下是指……”
“无心客栈今日被包了店,大方走后门,就是他了。”有了头绪便是有了底气,顾齐修坐直身子,指尖轻点桌角,“龙元地界有人一直在躲避官家视线贩卖乌羌竹,从少昊族运进卖至各地,按理来说不是违法之事,但既然他们偷摸做,一定是乌羌竹的去向见不得光。见不得光之事易谋巨利,定是用来和地下组织交易私造兵器之类。住无心客栈那些人非长居京都,如此看来,司琴坊便是京都走私乌羌竹生意的据点,盯着客栈那些人,查查他们什么来路。”
“司琴坊呢?”
“先不用盯了,查纵然除了宋明之外见了谁,得知了什么消息。”
“遵命!”
顾齐修寻摆摆手,密探起身便准备离开,顾齐修道:“天窗给我留着。”
密探不明何意,便没敢动,立马又跪了回去,“陛下,夜里风凉。”
顾齐修跟没听见一样自顾抬着头,“你开的位置不错,能看到月亮。今夜月亮不错,只是远不如想见的人。”
密探心里一动,似乎洞察了什么天机,“陛下想见谁?宣来便是。”
顾齐修只笑了笑,没答话。
“若有不便,属下这就去给您绑来。”
顾齐修差点没忍住采纳了他的建议。但虽不能见面,想到颜薰儿心情就十分好,这便够了。他从手边随意摸了个值钱的东西扔给密探,“拿去喝顿好酒,退下吧。”
密探将齐王的玉笔架捧在手上,受宠若惊又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谢恩领命从屋顶离开了。
顾齐修的密探眼线遍布全国,相互交织组成密不透风的情报网。第二天佛晓,又一密探从长乐殿开天窗而入,进来才发现不远处还有个洞,茫然的看着屋顶两个大洞和埋头在一众批文之间的顾齐修,紧张道:“陛下昨夜是否遭遇危险?”
顾齐修整个肩颈后背因为彻夜埋头酸疼难耐,他缓慢坐直,将身体的不适藏的严严实实,还一本正经道,“你有没有听过,明月寄相思。”
“属下愚钝,还望陛下指点迷津。”
顾齐修欲言,话到嘴边却又打了个弯,“算了,说正事。”
密探不敢问了,“禀齐王,月初有少昊族人联系司琴坊主纵然,借她运送乌羌竹进入龙元的私道掩护,偷越边境进入青辽县,半月之间断续私入二十余人,栖身在青辽县栾江山一代偏僻无主的荒村,定是有所密谋,但我们查到之时已全部惨死,整齐排列吊在屋内,死亡时间大约是前天夜里,是人为,但对方做得很干净,还未找到有用线索。”
“纵然知道的便是这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