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笑,手一拍,一摊,“谁都不要,就要小姐你呀。”
颜薰儿感觉自己呼吸困难,捂着脸,“五月……你快别说了,你是认真的吗……”
宋乔端着肉片笋出来,“当然是假的。五月你又逗小姐,我怎么跟你说的!小姐,怎么脸红成这样啊,吃饭了别想其他的。”宋乔在对小姐无比温柔和对五月咬牙切齿的两种态度间反复切换,要不是端着菜,她绝对已经去拿扫帚了,而五月则破功爆发出了一阵肆意如雷鸣的笑声。
颜薰儿:“……”
新鲜的山笋在精心烹制之后确实美味无比,颜薰儿吃的时候舌尖享受,冲淡五月带给她的淡淡忧伤,五月收敛了一会,趁饭给小姐烧洗澡水的空档跑来问颜薰儿,“小姐你刚才说的我都记下了,可是如果一直到七夕齐王也没露面呢?还有别的渠道吗?”
颜薰儿正抓紧一切时间抄写,没抬头没停笔随口问道:“别的什么渠道?”
“就是,你和齐王还有没有共同认识的人,可以互相代为转告以扩大消息传播到位的可能性。”
“阿爹,淮川,莫统领,李司长,陆司长,陆公子,叶公公,想不到了。”其实还有宋明夫妇,但宋明夫妇失踪了,纵姐姐又被抓,不知道他们的下落有没有进展。
“……”都是些不着边际的,目前的情况来看,还得瞒着家长,那就只剩两个:“淮川是谁?陆公子是谁?”
“淮川是十三王爷,淮王,是好友。陆公子是陆司长家的公子,两面之缘,人很谦逊有礼,但我们还不熟悉。”
自从小姐把齐王弄回家之后,小姐认识谁五月都不会惊讶了,“那就王爷可信,关键是十三王爷不住王府,在宫里还是见不到啊,小姐你还认识认识王爷的人吗?”
“那就只有阿宝和二宝了,对啊,陛下和淮川,阿宝都见过。阿宝住在裁缝铺后面巷子里的民居区,挺不好找的,但他也在和安街活动,你可以问问阿山,淮川肯定比陛下出门的次数多,说不定真遇见了。”
五月身负重任,早上起的格外积极,出了府也不着急去买菜,直奔馄饨铺,去传达颜薰儿的意思。
“我家小姐解禁后第一件大事就是要见那送馄饨的公子,昨晚说了好久说拜托你帮她留意着。”
颜薰儿当然不知道五月是怎么“认真传达”了她的意思,她全心扑在抄书上,晚上回安平阁第一件事就是问五月有没有消息,虽然大多时候都没有消息,但偶尔也会有点进展,比如小月找到了阿宝,他确实每天都在和安街出没,因为年纪太小而混在乞丐中,偶尔帮途经的行商引路,或接些打杂的活计。
“我见他脏兮兮的从铁匠铺里出来,还怪可怜他的,可他竟狮子大开口要我十两银子,小小年纪就那么贪婪!”
“阿宝还带着妹妹,生活很不容易,把这个给他吧。”颜薰儿摘了耳坠放在桌上。
“小姐,你上回丢了的玉簪和镯子,是不是也被他骗了?”五月忽然回过神,气呼呼的质问,“那孩子看起来就心术不正的,小姐你,你怎么这么傻?你的钱就这么好骗?”
“没有,他无父无母,确实很可怜,反正这些首饰我又不止一副,又戴不过来。”
“小姐你去看看你的首饰盒,已经很久没有钱买新首饰了,那都是要和不同衣服配着戴的,你再送下去,出门连一身体面的服饰都没有了再后悔吧。”
“好了,我不送了。”
五月一想到小姐被阿宝骗了那么多东西就生气,说什么也不愿意给他银子,这件事便搁下来了,一直等到月底,府门守卫送来一个卷成筒状的小锦带,里面是一支卷成筒的信筏和一颗种子。
信筏纸上写着:初七巳时初刻,半生桥。
看见陛下的字,颜薰儿阴霾笼罩的心情瞬间清明。
五月洗完衣服从小姐面前经过,“小姐,您笑什么呢,那信筏上面写的什么好事情?”
“是陛下写的,初七巳时初刻,在半生桥见面。五月,这个你见过吗?”
五月仔细观察了小姐那颗光秃秃的种子,“应该是花种,奇怪,府上二十多类花种我都认得,没见过这样的啊,这也是齐王所赠?上午我还去馄饨铺问了一趟,周山还和我说连个影子也没见到呢,这是陛下主动约见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