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句,三郎便不说话了。
粱聿又拍拍这个弟弟的肩膀,“三郎再大些,阿兄也带着三郎一起赚钱。”
三郎捏着装着四十文铜钱的荷包重重点了点头,心里什么怨气都没有了。
其实几日之前他心中还是有些不平的,为什么阿兄能带着二兄去抄书,不带着他,明明他和二兄也只差了一岁,开蒙也是一起的,他的字也不比二兄差。
这种情感在昨天二兄带了一贯钱交给阿娘,今天早上阿娘又给了二兄六十文钱的时候到达了顶端。
但被粱聿这么一干预之后,粱三郎心里什么气都没有了。
阿兄能安排二兄,以后也能安排他。
荷包里的四十文钱,就是证明在阿兄心里他和二兄一样的证据。
至于二兄比他多的六十文钱,粱三郎不嫉妒,那是二兄自己挣出来的,将来他也能自己挣。
至于今日在兄弟之间大作散财童子的粱聿,就算散了八十二文出去,他兜里的铜钱还是不少。
阿娘做给他的荷包,他也给了三郎了,粱聿今天也不带那些散碎铜板了。
捡了三五个大钱捏在手里,怀里的五十两银票还有三两金子,粱聿是不敢放在家里的。
倒不是怕丢,就是怕被四郎几个翻出来,不好解释出处。
宜春楼没活了,但他今日也不去聚贤堂抄书,把二郎送去之后,粱聿就客串了一把街溜子,在街上乱逛。
他想买个箱子,再买把锁,把银子从钱庄里兑出来。
怀里穷飘飘一张布帛,上面还写着老鸨徐娘的名字,总觉得这钱还不是自己的,不安心。
箱子便宜,街上找个木匠,人家家里直接就有现成的,他家学徒练手做的,没用多好的木料,却恰合粱聿心意。
不起眼才好啊!
他一口气要了六个,兄弟六个一人一个,连最小的六郎都给算上了。
又在木匠这里问了问打一张床要多少钱。
木匠认得粱聿,私塾先生粱秀才的长子,他家儿子还在私塾进学呢,自然也不会对粱聿胡乱开价。
甚至连六个木箱的钱也不愿意收,粱聿借了个麻袋装这六口小箱子,也不多与木匠废话,扔下两个大钱就跑了。
一个大钱两百文,和六口箱子的价值也相当。
木匠岁数大,手脚没有小孩灵活,粱聿背着一个口袋,还能跑的飞快,一个拐弯就把木匠给甩了,不亏他日日劈柴练出来的力气。
甩掉木匠之后,粱聿又去了钱庄,老鸨徐娘给的布帛银票和印章凭证一齐交出去,换了四个银元宝,每个都有十两重,还有十两散碎银子,兜在怀里沉甸甸的。
也有一种“这钱终于是我的了”的踏实感。
装在怀里太明显,粱聿赶紧把钱塞进了麻袋里的木箱里,又抓紧去买了一把铜锁,去给他的小箱子挂上锁。
三两金子也带着荷包一起锁了进去。
每天都揣着三两金子在外面走来走去,他怕是头发都要担心的掉完了。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