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上的力道一紧,随即就是三下飞快地落扇,全叠在团尖一处地方,直把那处衣料压出了明显的褶痕。
周昫张大嘴用着气音呼嚎,抻长了脖子,蹬着腿双臂往前爬,胡乱攀住了侧边的座沿,才一挺身,就让陆浔拽着腰带拖了回去。
腿根处挨了一下敲。
这下是用了实在力气的,折扇带起的破风声干脆而锐利,落在腿根那不受疼的地方,一下就能起红痕。
周昫仰起脖子呼了一声痛,回手抱住了陆浔的膝盖:“别、别师父……”
“不想多吃苦头就安分点。”陆浔重新抱稳了他,“接着说。”
“那我说了你能不能别打……”周昫委屈,他这不说被打,说了也还是被打,怎么想都是亏本买卖。
“呵。”陆浔轻笑,折扇一下一下地往怀中的团子敲着,还专挑他团尖处挨了责的地方,“殿下有胆气啊,这会儿还能和臣讨价还价呢?”
周昫如今一听他喊殿下就浑身发毛,立马改了口:“不,师父,我好好说。”
陆浔察觉到手底下的肌肉绷紧,知道他害怕,手上用力折扇便压进了肉里。
“嘶……”钝闷闷的疼碾过神经,顺着脊背而上,周昫就知道陆浔喊了殿下便不会有好事。
他手上拍着陆浔的腿,却一点没敢用力:“错了错了……别压师父……”
陆浔松了力气把折扇抬起来:“最后一次机会了,再与我浑扯,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这还没到正经罚的时候呢,周昫就让他磨出了一身的汗,低了低头,仗着陆浔这个视角看不见,报复似的把额角的汗全蹭在陆浔的衣服上。
哼,就师父那洁癖,还怕不能膈应死他?
陆浔只觉怀里的人安静得不同寻常,不知他是不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却只见人撒娇似的拱了拱,倒也没有挣扎逃跑的意思。
怎么感觉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
陆浔蹙了一点眉心,只是沉着声音催他:“歇够了没有?”
周昫的小心思得了逞,心里平衡许多。
“我们要了个包厢,然后叫了几名伺候的姑娘。周宴他们几个,没来的时候叫嚷得起劲,真见着了人却一个个怂得不行,别说干点什么了,连正眼都不敢看人家,太丢脸了。”
这难道是什么值得得意的事?
陆浔要让他气笑,想起他肩头手肘的脂粉来就咬牙切齿:“他们丢人,那你呢?你很厉害?”
周昫听着那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话,迅速看清了自己所处的位置,急急忙忙抢过了话:“我不是!我没有!师父你别动手听我说!”
陆浔让他一惊一乍地吓了一跳,啧了一声往他身后轻敲了一下:“嚷什么嚷,要说就说。”
周昫暂时捡回了一次命:“我只是让她们捏肩捶背揉腿,没干什么过分的事。”
如果只是捏肩捶背揉腿,周宴能说出“姑娘们等着你呢”这种话?当他看不出来还是当他好糊弄?
陆浔眼神忽闪,默不作声地抬起折扇,破开风声又是连抽三下,还是落在团尖。
周昫嚎了一声差点没摔下去:“还有,还有!我说师父……”
陆浔没停手,折扇往下挪了几分,依旧是十下,只落在一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