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晓的消息刚发出,组成包围队列的机甲就迎了上来,但还是落地后在榧然面前呆立了会才会放出了合成音并行以敬礼,估计就是不熟悉操作吧:“先生,我们是护送您去王城的队伍,但我们不会使用临时塑接炼金阵,只能通过飞行抵达了。”
榧然看着还乖乖地扒在自己大腿上的诺华,扬起笑容说道:“啊,没关系的。”
悬停的飞梭悄无声息地滑行过来,像进站的地铁一样将打开的舱门对准了人群。
“请进。”机甲队列训练有素地迅速变为夹道欢送。
“啊,谢谢,”榧然抱起诺华跳了上去,入眼的是相对外形较为狭小的舱室,共十个座椅,第一排是充斥了大小显示屏和操纵杆的三个驾驶座,“咦,要三个人驾驶?”
“不是,左边是行动位,右边是攻击位,都是可以戴头盔神经接驳精细操作的,中间这个是防止操作系统损坏了而设置的脑机接入舱,头盔除了连线也是个汲能装置,毕竟动力什么的都有很多备份,保护措施也很多种,机械零件采用了炼金阵那种坏了也保留回路的惯性特质和记忆金属,但计算矩阵实在没什么办法借鉴炼金术,受到超限的震击之类的备份的芯片也会碎掉,所以脑机也作为一种应急手段。”
率先进来的机甲已经在门舱上的一排挂钩上折叠回了一个扁平立方体,脱出的操作者声音清晰地发声,他并没有穿戴全身胶衣,只是一身茶色制服,看来就是临时抽调的。
人脑很大部分潜性运算是在摸拟情感,如果去掉这些情绪的脑的开发度会很高,潜运算可能帮忙精简略过很多逻辑推理和运算直接获得结果,全功率的脑机相当一个小型行星级算力的中枢,从前还是很有市场的,但相应的需要大功率冷却,否则就真成了碳芯片,从前的黑市就有专门卖给黑客的脑机头盔,装有高压液氮冷凝交换机和无数纳米级可伸缩插入颅内冷却的原子管。
(注释:修行者的领域算力,运算过程即是行动执行,例如拆解核子重组就是种在世界这张芯片电路上的一项运算,是对世界影响的力量执行的单位工程效率,所以用瞬时能将多大范围内的基本粒子计数一遍作为算力等级,当然也可以用引量回路模拟常规计算矩阵由抽象数据模型或直接用引量搭建虚拟现实环境[预知梦的格式?]得出未执行在现实的结果或方法,计算矩阵的算力则是进行一次基础进制运行的速度。)
但抹去情感回路的人还是没有的,是不想放弃为人还是没有那样的技术能不损坏皮层就不知道了。科学院也没有用克隆体续命,虽然有浮空城给予的“不会克最好别克”的没有完备理论技术不要瞎搞伦理道德介于基因结构在宇宙结构上相似映照可见其在物质领域的地位小心出现有灭绝性威力的副产物的警示,但估计对脑还是有清醒认知的,用电刻给皮层拓印还行,提取皮层那些一段视频分七八个区音画字意义心理推测等等的数据还得从存储器上绕一圈,就像dNA上那么多无效片段但少一个也别想长成人形获得与古细菌古病毒共生的机会,人们对皮层的记忆格式虽然有所了解但到底什么是对应了引量中核心上三位带起的那些基础回路还是不可确定的,因为这像换脑是否灵魂交换的实验一样无法对照。
人会变,年龄,财富,地理位置,社会地位,迫于现实与生活,感情会破裂,但虚无联系是强硬的,这就是区别吧?毕竟是虚无主义了,罔顾情理才正常吧,应该是除了虚无的其它一切都和虚无一样无意义了,阻碍的全部摧毁,无论个人,团体,帝国,文明,什么存在,直至世界,能做倒什么地步就什么地步,能杀死多少就杀死多少,直到自己死亡为止。听上去像极端的目标主义,事实也是如此,毕竟没有彻底的虚无主义者,彻底就意味着不存在了,比起不断设置目标眼中只有目标来前进的断绝外界交互内心空洞者,不择手段将守护与追求情感与内心的安定作为唯一希望的已经可以称为虚无主义了。
“现在这个很少用了,因为高负荷脑机容易导致人格分裂,但也没有拆掉,因为没有平替的方法。”说话的人穿过舱门边的窄道,坐到了驾驶位上。
“人格分裂不是好事吗?很方便啊。”榧然坐到了最后一排的四人座,死鱼一样地懒散躺在靠背上向镜晓发送询问,诺华也扭动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乖乖地缩在兄长的怀里,他们身后好像是储能池和装满高密度物质储物空间的端口,看来载具在战时也是个补给点。
“人们面对不同情境切换行为处事模式的表演是不称为这种病症的,我们分化制造人格模块是会知道核心才是‘我’,能够进行统一调配,共享同一个引量记忆库,思维回路清晰可见,而人分裂出的像是加入了个权限平等的陌生灵魂,不知道对方做了什么,怎么想的,甚至新人格没有分裂前的事件记忆,思维回路只剩下惯性保留,认知定义和身体支配等基础记忆都残缺了,表现的像奇行种和不理解当前背景的反社会精神病也是可能的,而且能让表演与面具分裂自己的,一定是自身思维产生了极大冲突或需要性格迥异之类的保护人格面对强刺激或艰难的现实环境,然而记忆相差不大怎么会构建不同的回路?多半还要以梦境方式生成虚拟的人格记忆,大量消耗思维器官活性。所以这有什么好的?自身的存在被占位,记忆与行动都出现断层,跟夺舍一样,可能还是时不时的鬼畜,依赖保护人格大脑还会重新选择最终原身被顶掉。”镜晓带着时晓坐到他旁边,温馨的画风如同一家四口。
“啊,那是自然,希望哪天出现能把芯片藏进虚数空间还能正常对现实端输出工作的技术吧。”榧然了然,既然人把人格分裂作为病肯定是不能用高位精神论去衡量的,他继续向驾驶员搭话。
“这就不是我懂的了,”驾驶员偏过头等待队友们卸甲入座,“对了,您为什么在荒野上啊?”
“唉,旅游掉队了。”榧然胡扯。
“我这收到的是到指定坐标接送一位人权派系成员的家庭去王城……唉,您都是派系成员了,享有最高安保等级,我们还得调军用装备来护送,还省那几个钱找黑心旅社干嘛,最近在野外掉队迷路的人多得一批,搜救队腿都跑断了,上头也不整治一下。”最后一位登船的人卸完机甲抱怨道,说着拧动舱门尽头的轮盘,合金门缓缓自动合闭并“咔吧”一声锁死,完全封闭缝隙,空气内循环系统启动。
“川子,快快快,坐下,走了。”驾驶员不知打开了什么,舱室似乎悬浮失重了,榧然察觉到了舱室外表浮现了极强的磁场和能量保护,估计是要启动曲率引擎。
“好嘞好嘞。”队尾的某川长吁一口气,有些拘谨地坐到了时晓旁边,没办法,前面坐满了。
“目的地,王城南方入口,自动寻航驾驶开启。”冷清的合成女音轻轻传出,榧然不由赞叹一声这音色声线真是安抚心情啊,不愧为军用。
下一刻,无声无息的,银白流线形的飞梭消失在可见范围内,超光速是没有反射出的光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