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先
“生如夏花之灿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十字会议,毁灭浩劫,皮郎里第斯星带左侧,古三族星空疆域划分界碑(现已化为虚空带)]
“双手沾满鲜血、眼中掩埋着罪恶,心将扎着在痛苦中跳动,虚伪笼罩着人们的脸,绝望的种子在灰暗中生长。这令人室息的世界啊……”
我看向那个蹲在树杈上自言自语的男人。我虽然几乎每天都跟着他(美名其曰保护他,可是是谁在保护谁啊!),但我一直记不住他的脸,到不是我有这方面的神经缺陷,有缺陷我也能改过来。这个男人的脸实在难以描述,没有任何特征,但是没有任何地方可以挑出可以说他不好看的理由,加上他那一身冷淡深邃的气场,那一双让人不自觉就深陷其中受到强烈精神攻击的黑色流光瞳,这沧桑的感觉,绝对可以做少女杀手……但我还是记不起他的脸长什么样,但我却能一眼在人堆里找到他。
总而言之,这是个奇怪的男人。他是远,教廷天王之首,我是他的贴身护卫军,崇先,听说他被老婆起了名字叫亦然渊,但我不与外界那些人同流合污,坚特叫他的原名。他对我倒是挺好的,应该是对大家都好。经常说一些不着调的话,却又经常说一些世界的真相和规律。
“人们想要什么?他们的记忆都是外界灌输的,基于此形成的人格都是以世界基础去看待一切,他们想要的,不如说是世界让他们想要的。然而又不得不这样,必须这样,不然难道还有什么别的基础?人们都是世界产物,就是世界的一部分,一切行为思想都可以通过命运的交织计算出来,活着的意义只是推动世界发展罢了。”
“杀掉所有人很耗费力气吗?我手提这把枪都可以做到吧!跑杀出去,这个宇宙内看见的不留活口,逃了点就当是后续文明的种子呗!”我说道,一边晃了晃肩膀,一把安静的枪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危险的思想,年轻人,中二是件好事情,但不要形成自己的小世界啊!起源文明你发展了个啥?留什么给后面啊的。世界是很奇妙的,世界没有感情,他的产物却有感情,每个产物都有一定的世界意志加身,大批的生命死亡,失去了承载的世界意志会附着在残存的引量核心上,幸存者得到一定强化,因此幸存者没有那么容易死掉。死掉的人越多,存活的人就越能有生存的力量,Noesis02中鹰白榧夜通过屠杀群众来向空子换取身体就是这个原理。还有,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虚空引擎,在生命体中植入后以生命的智慧控制,哪怕是弱不经风的小孩也能有着七劫乃至九转初的力量,是个制造出来的零维联通器。你要是大杀四方,世界就要大批投放引擎来干你了。”
(注解:驭天境与零维沟通的本质是感天[七劫境]时在自身音量核心中开辟一道稳定持续存在的虚空裂缝,人工制造本版则是一道被锁定的虚空裂缝,当然虚空引擎不是人人都能造的。)
“……”我无语,人家毕完不是普通人,明面上可能几十岁都没有,但大家清楚的很啊!这货是王座,不知道有多长的记忆在他核心上存在。
“一开始人们看一些草根少年咸鱼翻身一步一个脚印努力打拼登上人生巅峰的后客番,后来草根少年逐成了官、富、强二代或N代,自带逆天宝物直接轻轻杭松985,现在大家开始看系统文,也不想努力了直接逃避现实穿越到各种平行宇宙平行空间依靠世界做世界的奴隶用着系统直接挂批装批开局就赢了……人的的斗志和激情逐渐消退,安静地想要混吃等的没有什么动力了。虽然这都是以自身知识世界基础思考和作为的人们,没有什么自主性,大部分都随波追流早已注定,但这样下去明显是要自我灭绝的消报发展趋势响!我很担心神族这些开始血统弱化的人的命运,起源文明毁灭之后,大概率是这些人传递薪火,这些人要是把自己作死了,该咋办?”
“……你真的担心吗?每当你遇到佩奇队友时都化身祖安之魂心里涌动着毁灭这些基层辛勤劳动的无辜群众的欲望……”
“咳,不是他们的错。世界的影响,社会的错,背景引导了他们,这又能怪谁?就只能这样,每个人心中的乌托邦都不一样,所以每个人都会失望的,世界的样子永远不会满足所有人的梦想,即便这些梦想是依靠世界的知识基础所构造出来的。我就不用说了,我宁愿在低端局放哨,一面mVp上星星,一面阻止坑批菜鸟上分去坑别人而掉星星,让我一力承担净化游戏环境的宏伟任务吧!”远眼中饱含深情,“想我也是一秒钟就能把整个游戏框架这所有对局可能算完的算力,就算不带飞也有稳如老狗的意说,如今被一些连技能属性和装备特性都不请楚的小佩奇们坑住,一个劲超神也中不住他们超鬼,这些个运营商真是用心来赚钱,用脚做游戏,用屁股来管理!
“呀……不要纠给于这个。毕竟多人游戏遇到一个强的躺着就能赢,毕竟这游戏是用来娱乐的竞技性就差了很多,这些人也不认清自己天天做佩奇事,所以不要咬牙切齿啊打游戏就当消磨时间好了!”
“嗯,所以以后不要在我面前痛诉佩奇了,人家也是未来的栋梁啊!”远抬头看向晴朗的天空,一阵无形的波动传递而来,他缓缓转过头来,露出一抹微笑。
苍劲的树干盘曲在他身旁,拱卫着他,翠绿的叶片层层叠叠,在他一身黑色调等着下显得阴冷,而和煦的阳光从天空倾散而下,穿过叶的缝隙,撒在他身上,为其增添了许多光亮的斑点。就像是一幅画,他在那里是那么和谐,好似他原本就该在那里的一样。
我也感受到了一丝扰动,我看向西边的天空,大陆辽阔无根,不给天以映上水蓝的机会而布满了这个时代的特点,战争与混乱的灰暗色调。最遥远的地平线方位在悬在中天上的恒星亮点强光的掩盖下隐约的有一颗小小的白金色的恒星,那是六星系统星辰的一个,很快这颗巨行星就会被那套恒星系统纳入受到那颗太阳的光辉,在一些特殊的年份,甚至可以看到多个太阳聚集在同一片天空的壮观。那个方向同样是这颗起源星上龙族的领土“龙渊”自成空间的入口位置,圣祖的治下。那丝扰动就是从那儿传过来的,我的心里莫明有些沉重,好像明白了什么要发生。
“路径被暂时加到了六维,用六维光速传导过来的零质量粒子束,相对三维光速要快近3亿倍,用粒子占据的量子级表达信息,“我出神地看着那片天,糊模地看到一些灰晓稀疏的云彩染上了金边,而遥远的让人不可触及,好似在嘲笑我完无梦想和目标的人生,“有大型战争要发生了吗?需要出面阻止?”
“你似乎不太愿意面对这些事情,”他的声音轻轻地传来,这个男人对我亦师亦友亦主,有时我也不和以与他如何相处,但是他那长出我始终无法记住的脸有种让我心安与信服的力量,“你很迷茫,你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人们都是由世界塑造的,也许你听了我的话觉得自己很悲哀,不自由,但是啊……我们都在世界里,我们知道的是世界,想要的也只有世界中所有的或的在世界中做到的,失去了这些世界的基础,你什么也不知道,比没有程序的空白机器还要简单,你能想要什么呢?你能有什么方向与目标呢?既使我手握灭世的权柄,在世界也要受到限制,动用的力量两源于世界核提供,调动界外的虚无也要在世界承受范围以内,如果我觉得自己不自由,很弊屈,呆在界外不到世界中来,那我的心所想要的,离她该怎么办?界外是什么都没有的,一切都没有,作为虚无统率者的王座只能在那里沉睡,我遵从我的心,来追求我的情感,失去了情感,那么虚无也就没有了意义。你是世界所产生的,世界的一部分,世界想要你做的,就是你想要做的,虽说是命运的束缚,宿命的轮回,但只要你不后悔问心无愧对得起自己这一世轮回就够了。多听从自己的内心吧,你可以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一定要相信自己的心。心很孤独,人们在这个浮躁的世界上,常常忘却了本心,只如道随波遂流,一昧迷茫抱怨了。”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许多年以后,我才明白了,心这个东西,它是有感情的,而世界没有感情,感情的影响是唯一一个可以有机会偏差于命运外的干扰,因为世界不具备虚无的力量,对于感情对命运发展的计算只能用摸拟回路和以往的经验来判断,虽然大多数生灵都是不具备引发虚无的能力以模拟的方式来体现情感,但正是这改变了一切。
“世界也不能完全掌握命运,它只是计算数亿年间世界的发展,筛选对世界进程有利的未来,利用世界意志对个体意志的统率性和概括性加施影响,把事情带到正轨上来,我怨恨宿命,不甘于命运,是因为命运无法完全束缚我,却又影响了我的一切,这是一道难以破解的枷锁,正如有生就有死,我身入轮回,就要被亿万命运丝线所封印住自我,自我,受到世界变化其测的影响——虽然可能它自己也无法精确地控制到每个细节吧,也只有强行把故事的框架锁定好,对于世界来说,过程不重要,结果最重要。”他看着我,似乎我的一切疑惑都在他面前无所遁形,在一个生存了无尽岁月的经验者面前我数十年的记忆带动的思想与行为是如此透明与简单,“它无法束缚我,却又束缚了我的一切,这说的是命运不能锁死我,我非世界中人,我的所作所为均不受命运调控,而我又在世界之中,周围亿万生灵的命运强行影响,干扰着我。宿命,我感激它给我带来这一份亘古不变的缘份,我无此爱万古如长夜,我又痛恨它不能给我牢牢将其握在手中的机会。我有命运吗?我无命运吗?这是相对的,无法寻找本质的啊。”
所以,我要出面阻止战争吗?”我忍不住问道,那道粒子来从高维上已经被剥离下来了半天,远早已该读出其上的含义了。
(注解:高维包含低维,三维世界就是由无数二维世界和时空上运动的二维世界构成,同样三维世界是四维无数个组成部分,低维组成了高维,向上看,低维在高维之内,高维空间大于低维空间,向下看,高维建立在低维的基础上,低维空间大于高维空间,无论怎么推断零维虚空都是最大,但其最大是因为它作为背景和基石而不是根据推断。最高维度的生灵升维就能进入零维,从而零维也是最大的维度,也是最低的维度,但升维进入零维尚有可能,跌落到零维和世界崩塌有什么区别你让人怎么活呢。实际上,维度空间之间并无大小之分,强者在一片区域释放力量,其对应的低维区域和高维区域都会受到影响。)
“看来你已经接受了世界的恶意与期望,很高兴看到你又成长了一点,”远露出人畜无害(丧心病狂)的微笑,他站起身来,用手拍了拍大腿上不存在的灰尘,树叶哗啦啦地被起身的气流吹动,闪烁的光点在他身用徘徊,宛如水面泛起波涛反射着点点阳光,“不要盯着我看,我在三维上移动,每个地方的曲率和相对时空流逝与存在度都有细微差别,我的速度和位置不断的变化,我的脸也不断发生细微的偏差,所以不要妄图记住我的脸,除非我将其锁定了,去吧,快去快回,回来的时候证得不要看脸而是看气质来找我,呵呵。离让你去龙渊,那里是强行从大维度上扭曲到极限产生的一个泡,一个被锁定小三维世界,持教廷身份即可证明进入。”
我莫名其妙被吐了一个槽,一脸找不着北地向四周看了看,身子一扭准备向远处那个亮点小太阳飞去,忽然间我好像想到了什么,回头再次看向他的脸,确认了他没有骗我他的脸又变了一点之后,认真地问:“你为什么不分身无数来强行扭曲整个命运系统呢?你做出无数行为干扰就完全可以引导世界走向啊!
“傻孩子,这世界如果能承受得住我那么个多的分身,它已经坍塌到全零维究极状态了,哪来这么多屁事?”远的笑容如此的让人来气,我顿时有种磨牙吮血杀人如麻的冲动,“我在世界内有那么多毁灭意志的接入点(身体),世界会马上不稳定崩溃掉,时间维度也不能在这么大的意志干扰下正常波动和运转。一路顺风呀!”
他上一句还在解释着毁灭世界的原理,下一秒又跳到让我一路顺风上了。我心里默默地吐了个槽,随后有些低沉地说:“所以我生存的意义是什么?……真的很无聊。”
“我也曾寻找我生命的意义所在,但以这个概念是模糊的,对于世界而言,演化出生命的意义就是加快他的进程,对于个体而言,仅仅是活着罢了。年轻人总是迷茫、叛逆,不想做任何事情,却又盲目地行动着,活成自己讨厌的样子,却忘自己的选择与沉默不作为造就这一现状,还抱怨自己不自由,活着无聊且没劲,没有任何能支持你的动力。一生中最光辉的一天并非动成名就的那天,而是从悲叹与绝望中产生对人生挑战的勇气的那天,这些知识和基础作为支撑我们存在与生存的本质,正如世界不是因为规则而被制造,而是因为它的展开制造了规则,作为世界的产物我们自然而然的有了这些规则,这并不在于接不接受,而是我们已存在开始就已经拥有,即便我们所认知的成功和一切辉煌都是局限的认知构造的,不全面的,但是你的整个构造都是依靠这些知识所产生的,那么接受它就是最好的选择,不然你能用其他的标准来衡量自己吗?”远耐心地和我哗哗,实际上我也没听进去多少,我看见远方的天空的灰暗与明朗,中天的光辉照耀世界,在我身后投下影子。使我四肢百骸涌动着热辐射的力量,以及振动着空气传入我耳蜗的声音,构成我短暂感知到的一切。“无知的人,对生存方式只有一个普通的信条就够了,不要后悔。”
我出神地看着我要去的地方,接着他的声音说下去:“我很空虚、寂寞,我不知道该做什么……”
“人觉得寂寞,想尽方法排遣,最终还是逃弃不了寂寞,孤独是造化对群居者的诅咒,孤独才是面对寂寞的唯一出路!我孤独寂寞地活了多少年?生活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要用世俗普遍的标准来衡量自己,无事事如游魂漂泊无依也是话,为什么一定要非得追寻一些追不可及的空想?”
“感觉你从多方面多角度来劝说我,有些观点都自相矛盾……这就是所谓世界太大包容一切矛盾嘛?”我忍不住把槽吐了出来。
“想法很多,思想很多,世界可以包含一切矛盾。我对你所说的一定就是我本身之想吗?我记忆之庞大,可以模拟多少不同的思考方式和人格?语言交流是门艺术,你能找到我为了证明观点而不择手段的漏洞,证明你已经具备和那些心机政客谈人生的能力了,那么快滚犊子吧,”远把头扭开,伸手指向远方,明显不想在多哗哗了。“我嘴皮子都讲干了,你个高中二年级的小崽子还在那悲伤春秋,沉论于悲惨世界中无法自拔!世界再不是东西也不关你毛线事,你打好你的工作好打工人吧!”
哦,差点忘了,我是个打工人呀!不知道为何我心里就涌起一般强烈的动力……这特么就是作为打工人的受虐倾向榨干自我价值的觉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