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沉默,看着云浅月得意的神色坚定的眸子,他眸底深处闪过一丝复杂。
云浅月却不再看他,收了玩笑之色,全心地用真气探寻容景被封印的那处,开始他那处产生很强大的抵触,但她将体内真气分流导入他心脉处,一点点地去碰触,渐渐的她居然惊异地发现她的真气能消融他心脉的冰寒,她抬头讶异地看着容景,“喂,你感觉到了吗?我的真气在你的心脉处居然能消融被压制的冰寒气息。”
“嗯!感觉到了。”容景眸光也闪过一丝讶异,但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缘由,缓缓开口,“你修炼的内功心法既有寒性也有热性。能消融冰寒不为过。灵隐大师修炼的功法也属于寒性硬功法,所以他做不到。”
“原来是这样!那我和你的真气能融合,显然你我修炼功法的差不多了?”云浅月想问是不是他的也是凤凰真经。
“嗯,你与我的内力同宗一源,但又不尽相同。”容景点头。
“也许我真可以助你。”云浅月有些惊喜。她对未知的事物从来就有强烈的探索*,就像当初和一位奇人研究机关暗器时候没日没夜钻研,再比如当初学那些武器科技研究之时她也能抱着研究器械睡着,诸如此类,多不胜枚举。否则她如何能年纪轻轻又拿那许多学士学位证书。
“也许吧!不过你别太乐观。”容景收起了讶异道。
“好,那你配合我啊!”云浅月此时已经拿容景体内的那处阻塞封印当成科学研究了。势必要攻克它。
“嗯!”容景一叹,不再抗拒。
云浅月试着用真气逐步推进,每一步虽然艰难,但是还是能突破他的封印进入他心脉深处。虽然只是微薄的一丝,但这足够让云浅月惊喜,让容景震惊的了。
容景看着云浅月,她神情认真,唇瓣微抿,眉峰凝聚着势在必得的灼灼光华。一身紫衣绫罗虽然沾染了灰尘,青丝微散,玉簪倾斜,整个人说不出的糟糕,但滟华难掩,清华微显,整个人似乎抛了光的玉石,散发着剔透莹润之光。他移开眼睛,不再看她,如画的容颜却是此时蒙上了一层云雾。
云浅月聚精会神,心无旁骛。随着她深入容景心脉处的内息越多,越能探知他心脉处枯燥的情况。她似乎看到了万年沙漠,无一片绿洲和水源,似乎也看到了万里无垠的沼泽地,似乎更看到了洪荒图野,满目苍夷,似乎也看到了大火曾经在这里瞒过,烧焦了土地下十尺根基……
可以想象,他曾经受的创伤何其可怕?
他能活着,到如今,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
云浅月眸光凝于一线,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一时间气息未散,停滞不前。
“算了,撤手吧!”容景突然伸手去推开她。
“别动!”云浅月摇摇头,阻止他,闭上眼睛继续探知,须臾她皱起眉,讶异地道:“你曾经居然也中过催情引吗?十多年前?”
“嗯!”容景听不出情绪地应了一声。
云浅月心里一寒,容景今年是十七岁还是十八岁?十年前中催情引时候他才七八岁,那时候还是个孩子,谁如此狠辣对他?她如今这个身体十四五岁且有一身功力都承受不住,更何况一个孩子?而且显然未曾得解……
“除了中催情引外还有一种极寒的毒?”云浅月又问。
“当时我服用了一颗寒毒丸,用来压制催情引的热毒。”容景道。
“原来是这样!”云浅月想着这就是所说的以毒攻毒的法子。她继续探知,围绕着他心脉处半响又道:“这里受过掌伤?是一击致命那种,但你心脏稍微偏了一寸,所以,饶幸活命。否则那一掌你必死无疑。”
“嗯!”容景点头。即便云浅月此时一一点出他曾经受过的苦,但他面色依然不变,清淡平静云淡风轻。似乎说的是别人,不是他。
“寒毒丸虽然压制住了催情引,但是也灼伤了你心脉。且留下了寒毒之症。这就是我探知的你体内被封印住的那块冰山,而那一掌显然是在那之后不久被人打的,进而险些要了你的命。若我所猜测不差的话,应该是你被人打了致命一掌命在旦夕之时是灵隐神棍将你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后来无法给你封印住了寒毒和那处掌伤,虽然保住了你的命,但其实也阻塞了你经脉流通,你只能用天山雪莲长年累月供养已经日渐枯竭的心脉。而你同时又有强大的内力支撑,所以,才能活到至今。”云浅月停住手,对容景分析。
“嗯!”容景点头,似乎似乎不讶异云浅月有条有理且丝毫不差的推论。
“老天真是厚待你啊!”云浅月忽然大叹了一声,似乎极其佩服地抬头看了容景一眼,眼神崇拜,“这样你还能活着,我真崇拜你,丫的,果然不是人!”
容景撇开头,似乎对她无话可说。
云浅月不再开口,用真力继续在容景心脉处徘徊。一边皱眉,一边思索,唇瓣时抿时开,脸上的神情也随着她心里的变化而变化。
容景回转头,继续看着云浅月。觉得近在咫尺这张小脸分外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