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乐反手搂住时骤精壮的肩膀,却凑在他耳边轻轻询问:
“哥,我十八,你二十五了,两个大男人挤在一张单人床上,你觉得合适吗?”
他的嗓音如同清脆的雨铃,又带了点魂牵梦萦的引诱。
话音落下后,四周陷入了寂静,时骤只听得到自己和时乐浅浅的呼吸声。
一下、两下、三下……
很快两道声音就交缠在了一起,就仿佛“兄弟”这个存在一般,难舍难分。
时骤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片刻后低低地笑了一声:
“那你也还是我弟弟,弟弟陪哥哥睡觉有什么不合适的?”
男人伏在漂亮青年纤细的肩膀上,麦色的喉结,眼前是雪白的后颈还有那海藻似的黑色发丝,散发着洗发水清新的橘子香气。
只要呼吸,就全是时乐的味道,一种好闻且独特、带有个人烙印、令人流连忘返的味道。
这让时骤莫名想起了小时候的时乐。
那时,时乐很怕雷声,怕到只要一下雨,他就会立刻跑到时骤的房间,瞪着水汪汪的眼睛,用脆生生的声音问道:“哥哥,我能跟你一起睡吗?”
所以少年时期的他常常能抱着那一小个柔软的团子,闻着多年不变清冽的橘子香气,在淅淅沥沥的雨声里,安静地睡一整个昏暗的下午和夜晚。
那是属于他们的专属回忆。
而现在的时乐早就褪去了当时的稚嫩和软萌,生长出了一层坚硬的外壳,像只刺猬一样,用自己的语言和方式拒绝着任何人入侵他的世界。
腾地,时骤听到了时乐的回应:“你要是打呼噜就别怪我把你踢下床。”
他弯起唇角,喉咙微微震动,发出低低的、哑哑的笑声,听得人心头痒痒的。
但是,时骤永远是时乐的例外。
时骤将所有情绪收进自己这具二十五岁、已然成熟的躯壳里,直起身来,揉了揉时乐的头发,像在摸一只毛茸茸的小动物,嘴上却说着跟内心完全相反的话语:
“越长大越不可爱了。”
时乐昂起下巴,“那你回房间自己睡。”
得了便宜还卖乖。
时骤瞬间滑跪,“别,是哥哥说错话了。”
明明在道歉,他嘴角却噙着笑意。
因为他达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成年人了,不能总是一无所有,总要为自己谋些福利不是吗?
磁性的嗓音落进时乐耳朵里,伴随着些许温热的气息,让他的耳朵不自主地开始发麻。
时乐揉了揉泛红的耳朵,“快去洗澡。”
“好。”时骤勾起唇角,声音里带着过度疲倦后、反而变得更加性感的沙哑:
“去房间等我。”
*
午夜,时乐迷迷糊糊地醒来,只感觉到很热,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他低头一看,原来是时骤紧紧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