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我再醒过来的时候,脑袋已经彻底轻飘飘了,除了喉咙还有点痛之外,摸着额头是不烧了。
苏格兰也早就走了,倒是猫猫听到我醒过来之后从地上起来还把床头柜上的体温计用爪子往我这边推了推,示意我再量一次体温。
“36。5度,烧退了,放心吧。”
我靠在床头靠垫上,终于来得及打开手机看看过去的一天有没有人找过我,嘿嘿,还真有。
波本是从苏格兰那里听说我生病了,发消息问我严不严重,下一条是需不需要过去帮忙,再下一条是让我好好休息,就很有同事爱。
莱伊的消息是最多的,他先是和以前一样掐着我睡醒的时间给我发消息,看我没回答后过了一小时又问我是不是赖床了,之后应该也是听苏格兰说我生病了,给我道歉说他去出任务了现在赶不回去,问我身体情况怎么样了,最后让我好好休息等他回来。
消息数量仅次于莱伊的就是伏特加,他是替琴酒大哥给我发消息问我怎么没来上班的,紧接着就是问我怎么生病了是不是昨天打雪仗冻到的,还让我不要着急,把病养好了再说。
琴酒大哥就很简单粗暴了,他终于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了!——然后骂我是废物。
我:……
我马上就给琴酒大哥打电话,在接通的瞬间开始指责:“大哥你怎么可以骂我废物?要不是你把我摁在雪里那么多次,我会生、咳咳。”
大哥声音冷淡中带着一如既往的嘲讽:“废物。”
“我,咳咳。”
琴酒大哥把电话挂断了。
伏特加的消息下一秒就弹过来了,说他们在出任务,让我等他们回来。
可恶,谁要等他们回来啊,病号生气了懂不懂!我瞪圆了眼睛,从床头柜上拿起了保温杯开始咕咚咕咚。
苏格兰真的别太体贴了,他走之前居然还给我买了一个保温杯,保温杯里装的是温热的糖盐水。苏格兰给我留的纸条上说这样能补充体力,就算是我睡很久起来之后喝一些这个也能舒服一些,不至于饿坏了。
他真的,我哭死。
62。
“所以,谁让你们怎么也不肯跟我上楼,现在好了吧,第一个进我房间的男人是苏格兰了。”我还是保持着靠在床头靠垫上的姿势,痛心疾首,“我房间的第一次已经给了别人了!”
“你这个嗓子还是别说话了。”
琴酒大哥一脸冷漠地把削好皮切成块的苹果塞进我的嘴里,因为正好抓住了我张嘴说话的瞬间,所以塞得十分顺手,又因为琴酒大哥没有干过喂人吃东西的这种体贴的事情,所以苹果块差点刮伤我脆弱的口腔。
“啊,好痛!”
“废物。”
这应该是陈述句。毕竟在琴酒大哥的人生中,除了我之外可能没有遇到过第二个会因为打雪仗发烧,会因为吃苹果觉得嘴巴痛的女娃娃吧?这么想,我还是怪特殊的,我就说大哥心里有我吧!
“别抗拒了,大哥你就是心疼我还不好意思说,我都懂。”说完,我还眉飞色舞地跟伏特加使了个眼神,意思就是我在炫耀。
大哥又往我嘴里塞了一块苹果,这次力度就很好,我吃的很幸福,但是琴酒大哥依然嘴上不饶我:“蠢货。”
我的房间里暖气打得很足,就算是一年四季都穿黑风衣戴黑帽子的琴酒大哥和伏特加也脱了外套。大哥就穿了一件紫色的高领打底衫,衣衫下的肌肉线条分明,单看那肱二头肌的轮廓就知道一拳能够轮死两个我。
说起来,琴酒是真的比苏格兰高很多,咳,我并没有拉踩的意思,只是对比了一下。昨天苏格兰在我这里的时候,我只是觉得他个子很高,站着有点别扭,有时候不得不低一下头。但是琴酒大哥往我房间里一站,他就得真的弯一弯腰,后来就直接坐到了我的床上才避免了低下他高贵的头颅。
琴酒这身高,怕不是能有一米九了……所以他真的不是霓虹人吧?
琴酒大哥坐在我床上,伏特加坐在沙发上,配上趴在琴酒和伏特加中间眼神时刻警惕的杜宾犬……我单知道我的宿舍小阁楼并不大,但是能这么直观地感受到什么叫做“逼仄”二字还是第一次。
我欲言又止,止了又欲,最后直接扯着我的破锣嗓子再次提醒琴酒大哥:“大哥你觉没觉得我的房间真的很小?你看,你和伏特加都觉得挤吧?有没有考虑过,嘿嘿……”
大哥平静地看了我一眼,语气毫无起伏:“没考虑过让你住我那里。”
我大惊失色:“大哥,我从没有过这种大不敬的念头,我是想问组织可不可以再给我分个大一点的宿舍,别让我继续住酒吧了啊?”
大哥终于正眼看我了,不太妙的就是他的脸色再次沉了下去,每一个字都泛着凉气,“为什么安排你住酒吧不知道吗?”
人有两百零六块骨头,我两百零五块都是反骨,剩下的一块还是用来头铁的。于是我说:“我不知道。”
对,我就是仗着我生病了。看吧,伏特加都站起来劝架了,“大哥,英子她发烧了,烧糊涂了,你别生气。”
——就是感觉比起劝架更像是在骂我。
琴酒讥笑一声,语气毫无温度,“确实烧傻了,不然怎么敢让其他人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