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做饭的时候他还不知道简松意家里没人的事儿,也就没来得及提醒,不过还好香菜只放了几根做装饰,剁得也不碎,很快就捡了出来。
当干干净净的馄饨重新回到简松意手里的时候,他咽下嘴里的饼干,倒吸了一口冷气:“我去,柏爷牛。逼啊,居然还了这碗馄饨一个清白!”
等于人馄饨配了香菜就不清白了?
柏淮觉得这人说话有问题。
不过那声“柏爷”还凑合。
简松意吃饱喝足以后想起了知恩图报,戳了戳柏淮手臂:“昨天晚上最后那道物理综合题你做出来后我还没帮你看呢,要不现在拿出来,松哥给你讲讲?”
“不用,到学校了。”
“你自己说的,可别后悔,摸底考试考砸了可别赖我。”
“不会,我成绩还凑合。”
“……”
是挺凑合的,北城市状元呢。
这人装起逼来简直可以和他一较高下。
简松意腹诽着打开车门下了车,倒也没忘撑伞等柏淮一会儿。
雨一点也没比昨天小,但到了教室后,柏淮浅栗色的头发却还是乖顺地贴在脑门上,丝毫没有像昨天一样被拨乱。
因为只是一个摸底考试,南外的学生又普遍具有自觉性,也就没布置考场,每个班学生都坐在自己位置上。
早上语文,下午数学和英语,晚自习理综。
一天之内考完,不打算给学生留下一根头发。
本着给这群高三学生一个下马威以鞭策他们刻苦努力的原则,这次摸底考试的题出得难于上青天,整个北楼的一层和二层哀鸿遍野。
南外是按成绩分班,一班到五班,依次而下,所以按理说高三一班的氛围应该最轻松。
确实本来也还算轻松,觉得这种难度也还吃得消,但偏偏他们班有两个大魔王。
简松意本来就属于天赋型选手,脑子灵活,记忆力好,反应快,有时候做题就是凭着第一直觉,所以速度向来遥遥领先,提前半小时交卷已经属于常态,一班的人也习惯了。
然而他旁边还坐了一个柏淮。
柏淮做卷子的风格和简松意不太一样,看上去很认真细致,慢条斯理,但是也只是看上去而已,当简松意还在答最后一道阅读理解的情感分析的时候,他已经翻过背面开始写作文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简松意笔也不转了,小人儿也不画了,立马提起精神集中注意力开始提速,最后总算是和柏淮在同一分钟内交了卷。
而等到下午英语和数学考试的时候,这场没有战争的硝烟愈演愈烈。
英语一个小时十分钟交卷。
数学一个小时二十分交卷。
每次听到教室后排角落里传来“啪”“啪”两声放笔的声音后,就会看见两道英俊逼人的身影慢腾腾晃上讲台,交了卷子,完了再慢腾腾晃回去。
一个开始睡觉,一个开始看书。
悠然自得的样子让一班这群全省尖子中的尖子陷入了自我怀疑。
为什么他们可以这么快写完卷子?
我是不是傻?
我是不是不应该在一班?
我是不是不配坐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