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他撩柏淮,却也是他推开柏淮,如果自己是柏淮,无论是不是真心想标记,都会觉得简松意这个人,就是仗着自己的喜欢,玩弄自己的感情。
他怕柏淮误会,忙辩解道:“我不是赖皮,我就是突然想起来,我当年立下过誓言,我铁骨铮铮简松意,绝对不会接受你的标记。我是个有骨气的人,必须说到做到,不能食言而肥,所以……要不你换个地方咬?除了那儿,哪都行。”
居然是认认真真打商量的语气,还有点小心翼翼,好像生怕自己生气。
柏淮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把简松意逼得太紧了。
简松意都还没想好要做自己的男朋友,自己就占有欲作祟,差点没忍住真的想要标记他。明知道简松意只是嘴上喜欢叭叭,挑衅得厉害,心里可怂,自己还这么欺负人,把小朋友吓成这样。
实在有些得寸进尺。
还是应该再让小草履虫多缓一缓才好。
若无其事地笑了一下,重新坐回钢琴前:“算了,你这细皮嫩肉的,咬疼了也是我心疼。”
“其实也还好,我不怕疼。真的。”
“放心吧,是我自己弃权,不算你耍赖。”
简松意觉得自己没有求着别人咬自己的道理,但是既然如此,有的事还是要再强调一遍:“这是你自己说的,不算我耍赖。那我盖章的事,也要算数。”
柏淮斜睨了他一眼:“这么不讲道理?”
“我这怎么能叫不讲道理呢?我是你金主,花这么多钱养着你,盖个章怎么了?”
“你说盖个章怎么了?”
简松意理不直,气也壮:“本来就没怎么,就是你唱歌唱得好,想给你的奖励,结果没想到你定力如此不行,这么受不住。”
“有本事你再多给点奖励,看谁受不住。”
“……”简松意觉得自己堂堂正正一个人,不能和柏淮这种畜生攀比,严肃道,“你一个下海挂牌的,又不是我男朋友,不能太贪心。”
柏淮低头,笑了一下:“对,你说得对,我不能贪心。”
简松意抿了抿唇,又修正了一下:“但其实也可以稍微贪心点,我还挺大方,扶正个把个得我心意的小情儿,还是有可能的。”
简松意觉得自己这个暗示十分明显,只差一个顺水推舟,就能让柏淮得偿所愿,治愈他刚才被推开所受到的伤害。
然而柏淮只是笑了一下:“行,我们简少爷大方,快练琴吧,不然来不及了。”
习惯了柏淮的得寸进尺见杆就爬,突然这么见好就收,简松意有些不适应:“这就练琴了?没别的了?”
“还想要什么?”
“……没什么。”
总不能说,想要你开口让我当你男朋友吧。
简松意被捧习惯了,拉不下这脸。
柏淮又公事公办:“没什么就开始练习,不然就你这状态,晚节不保。”
“……”
简松意闷闷地坐回钢琴前。
他觉得柏淮是这么不解风情的alpha,不配拥有自己这么迷人的omega。
柏淮就是只草履虫。
对,草履虫,他配不上自己这种高等生物,活该让他再追久一点。
但转念一想,柏淮是心思很细腻的一个人,不可能听不明白自己的言外之意,联想到柏寒出现后,柏淮种种表现,简松意又有理由怀疑柏淮是在故意回避升华成男朋友这个问题。
他可能有事还没告诉自己。
想着心事,简松意竟然把一首《梁祝》弹得颇有几分怅惘意境。
闹归闹,简松意骨子里好强,但凡决定认真做一件事,就一定会尽力做到最好。
晚饭时间的练习,找回了手感,却还是觉得不够,晚上回家,又上三楼琴房,继续练习。
家里很久没有响起过钢琴声。
唐女士第一反应是家里闹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