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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7章

她不是来问罪的，而是来说媒的。

“说媒？郡主要为谁说媒？”姜国公领着一大家子人去前厅接待沈念昭，一听她是来说媒的，众人皆是一惊。

姜清雪脸色发白地坐在一边，恍恍惚惚地精神有些错乱，根本没听清沈念昭说了什么。

她这几日被随时可能出现的凉水吓得无时无刻不在担惊受怕，稍有点风吹草动都要吓得跳起来，完全没有一刻安稳。

而这会儿大家都坐在前厅，自然不可能出现冷水，她终于有时间眯一会儿，根本没仔细听沈念昭的话。

半梦半醒间，她好像听见沈念昭提到自己的名字。

她疑惑地抬起头：“什么？”

姜二夫人大声道：“不行！清雪怎能嫁去王家？”

姜清雪这才回过神来，心道沈念昭好像是来给自己说媒的。

但她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迷迷糊糊地看着沈念昭发呆，听着姜二夫人愈发激烈的语调好一会儿才终于明白过来。

“什么？你要给我说媒，让我嫁给王家那个二公子？”

她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激动得差点崴脚。

姜国公嫌恶地看了她一眼，斥责道：“有客人在，你还有没有礼数，给我坐好！”

“爹，现在说的是我嫁人的事，难道我还不能说话吗？”姜清雪脑子终于完全清醒，气呼呼地坐下，眼神却恶狠狠地瞪着沈念昭。

这几日因为睡不好她的眼窝深深地陷下去，看上去不光憔悴，还有几分可怖，直勾勾盯着别人时眼睛里的狠厉让人觉得恐怖。

沈念昭却丝毫没有害怕，反而笑意盈盈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姜二小姐嫁给谁，自然是姜国公说了算，本郡主好心说媒，觉得你与王家二公子甚是般配，所以才想成全一桩美事。”

“不行！我不同意！”姜二夫人急声喊道：“谁不知那王大人刚刚犯了重罪被流放，而他留在京都的一家子也都被贬为了庶民，就连京都的宅子都被抄了！”

“眼下他们一家人住去了城外的一处旧宅，那王家二公子上面还有个重病的大哥，被抄家后连治病的银子都没有，清雪怎么能嫁到那样的人家？”

“是啊，我不嫁！”姜清雪急得哭了起来：“爹，沈念昭一定没安好心，她就是故意恶心我，若逼我嫁到王家，我这辈子就完了！爹，你不能同意！”

姜国公又是瞪她一眼：“你到底还有没有礼数，怎敢直呼郡主的大名？”

沈念昭笑笑：“无妨，姜二小姐喊惯了，不光经常喊我大名，还一直骂我是贱人呢。”

厅内安静了片刻，谁都没想到沈念昭会如此直白地说出来。

她面色甚至没有任何不悦，也没有因为被别人说是贱人而觉得丢人或是羞耻，甚至还有几分自嘲意味。

姜国公羞愧得不知应该怎么办好，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尴尬道：“都是小女不懂礼数，还望郡主莫要怪罪。。。。。。”

“可清雪毕竟也是国公府的二小姐，就算嫁人也得嫁个门当户对的，那王家刚被抄家，家里比穷苦百姓还不如，这桩婚事怕是不妥。。。。。。”

“是啊，爹说得对，我坚决不嫁！”姜清雪见姜国公不同意，终于松了一口气。

沈念昭却是轻笑一声：“王家先前也是权贵，若真论起来，以前姜二小姐还攀不上呢，如今虽是落魄，但谁又知道哪一日不会东山再起，姜二小姐可是捡了个大便宜。”

“话虽这么说，但毕竟王家现在落魄，以前的风光不再。”

姜国公有些犹豫，不知沈念昭到底打得什么主意，怎么好端端地想起来给姜清雪说媒。

沈念昭神色冷下来，反问道：“难道姜国公以为姜二小姐如今还攀得上什么富贵大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