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一个指导员,姓张,猛的说:“赵雅君,你最好老实点!”
王队长压了下手,示意那个指导员不要说话。
王队长说:“赵雅君同志,党是关心你的,大家是革命同志,是革命战友。如果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说出来嘛。大家还能帮你想办法。”
我惊讶了一下,说:“王队长,我挺好的啊。”
那个张指导员又跳起来,这个人的确政治素质过硬,就是脾气不是太好,吼道:“好什么好!”
张指导员旁边的钱指导员拉了他一下,很和气的说:“赵雅君同志,你最近是不是觉得自己不太舒服啊?”
我说:“没有,我真的挺好的,能吃能睡。”
张指导员哼了一声,也不说话。钱指导员向王队长示意了一下,王队长点点头,让他继续问下去。的确,钱指导员是全队文化素质最高的,是大学生。
钱指导员说:“既然没有什么不舒服,怎么这么多同志向我们反映你的行为有点反常呢?”
我脑袋里马上就回想起因为我感觉我有同类,老是东张西望,到处搜索的样子,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
我说:“不是反常,而是我感觉……”说到这,我不知道如何说下去了,总不能说我感觉到有“同类”吧,以及感觉到有人监视我吧。
王队长把话接过来:“感觉到什么?”
我把话吞回去,吞吞吐吐的说:“我感觉……唉……可能是我神经过敏!”
钱指导员哈哈一笑:“大亮天的,有什么神经过敏的?”
这个钱指导员真是逼的我无话可说,我额头上冷汗直冒,我知道,万一我说不好,可能真会被怀疑成特务。
因为南海特殊的地理位置,最近的地方离金门只有两公里,所以,南海向来就是防范特务的重镇,这里的黑五类,一半都是特务头衔的。
我结结巴巴的说:“可能,上次打架,我妈过世,我神经敏感。怕……怕人说我。”
张指导员啪的一拍桌子,把我吓的一抖。他骂道:“你人正,还害怕人说你?我告诉你,你今天给我老实交代!”
王队长说:“张指导员,我们也不能冤枉了革命同志嘛。”
张指导员又重重的哼了一声,瞪了我一眼。
我知道话说到这份上,其实是他们已经有所判断了。
我必须要承认一些事情,我说:“王队长,我知道我最近有点反常,我精神上有问题,前几个月受了一些刺激,晚上睡不着,总觉得有人盯着我,我……”
钱指导员打断了我的话:“你觉得什么人盯着你。”
我急忙说:“我真的不知道谁盯着我,我是感觉而已。”
张指导员又重重的哼了一下:“胡说你的八道!有人揭发你每天早上起来跑步,还看到你翻墙翻来翻去的!身手敏捷的象猴子!你这是搞特务训练!”
我连连摆手,我宁愿自杀,也不愿意被冤枉成特务,再我心目中,被冤枉成特务比死还要难受,说道:“我不这样,我真的难受的很!”
张指导员又重重的把桌子一拍:“放你的狗臭屁!”
钱指导员还是笑了笑,说:“赵雅君同志,就算你是锻炼身体,那你为什么总是到处找什么东西呢?你要知道,多少同志都觉得你鬼鬼祟祟的,你要找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