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边与傅遥山周旋,那边却已派人搜到了证物,眼前的一切看起来都十分合理,安排得天衣无缝,可是……
盛羽想起叶朝扉曾告诉她,自己并不方便明里查案……
心里突然有种异样的感觉。
“他竟这么恨我……好,好,好……”傅遥山声音低沉,神情怆然,“不在人世却能设局人世,雪卿,我果然没看错你……”他踉跄着倒退几步,叹了口气,十分受伤害地抬袖抚额。
盛羽觉得这个姿势很眼熟,有点像……黯然销魂掌……
忽觉眼角一花,三点银星突然从十分受伤害的袖中暴射而出,带着呼哨的风声直取叶朝扉面门。
叶朝扉眸色微沉,玉笛轻挥,只听“咄咄咄”三声,三把一尺来长的飞刀擦着他的头皮射到墙上。
与此同时,傅遥山又是三把飞刀射出,这次的去势却是冲着趴在床上的盛羽。
盛羽手脚被绑,因为走光还被叶朝扉裹了层青色帐子,跑不能跑,滚也滚不开,那一瞬间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啊啊啊,小傅飞刀!
忽然,一股柔软的力道将她卷入一个怀抱,将将避过那几把飞刀,盛羽还没来得及吁口气,身下却蓦地一空,耳边只听到轰然一响,那张云床竟整个塌了下去。
傅遥山这个王八蛋,一张破床还设机关!
盛羽只觉脚下虚空,身体直直坠下去,那个将她揽在怀里的力道似乎松了松,却又蓦地收紧,脸上肌肤触到他柔软的衣料,一股幽微的兰草清香萦绕不去……
电光火石间,顶上拍地一声,机关已重新合上,叶盛二人搂在一起摔落到地面,四周漆黑一片,一股冰冷潮湿的寒气劈面而来,
叶朝扉落地时将她裹在怀中就地一滚,卸去了下坠力道,旋即将她扶起,问道:“你还好吧?”
盛羽刚才像只小猫般缩在他的怀里,从高处跌下时就像垫了个软垫子,没受一点伤。
可这个叶朝扉,既害过她,又救了她,盛羽有些茫然,一时不知道该拿什么态度应对才好,噎了半天只噎出一句:“托福,还活着。”要不是因为你,只会活得更好。
叶朝扉不知是否听出什么,没有答话。
黑暗中,谁也瞧不见谁,盛羽拉了半天脸听不到一点反应,人却还被他牢牢搂在怀中,脸上一时涨得通红。
她咬牙道:“喂,你还要抱到几时?”
身边那人“哦”了一声,手却掀开裹在她身上的薄薄帐幔,径直探了进来。
呃……他,他要干嘛?难道是想耍流氓?
盛羽大惊,防狼十八招已深深刻入她的灵魂,当下条件反射地曲腿就踹。可叶朝扉耳力甚佳,反应敏捷,即使黑暗之中也迅速压住了她,叫她丝毫动弹不得。
“叶朝扉,我还债可没打算肉偿。”盛羽大怒。
那人默然片刻,五指用力,啵地一声拉断了绑在她手上的绳索,又如法泡制断开了脚上的绳索,这才平静道:“我也没打算要你肉偿。”
…………
……其实,这一切都是幻境吧。
盛羽披着块破帐子,囧囧地缩成一团,默默埋头念咒,“我不存在,我不存在,我不存在,我不存在,我真的不存在……”
耳边却听到窸窣之声,身边忽然一空,好像是叶朝扉站起身来。
“喂,你要去哪里?”她一急,声音有点抖,手还情不自禁揪住了人家衣袖。
黑暗之中,叶朝扉似乎叹了口气,安慰般地摸摸她的头,“我只是探探这里的情况。”
也对哦,大家都关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鬼地方,不知道几时才有援兵,还是弄清身处环境才好想法子自救。
盛羽连忙点头,点到一半忽然记起他看不见,又连忙补充,“哦,好啊,那我们一起。”
叶朝扉道:“傅遥山狡诈奸猾,这暗室里怕是还有机关,你没有武功,等在这里比较妥当。”
他不说还好,一说盛羽把他袖子揪得更紧。
这里温度极低,只坐了不过片刻便觉得全身血液凝滞,连骨头都快要冻脆了似的。叫她独自一人呆在这又黑又冷的地方,还要担心叶朝扉可能不小心中了机关然后一去不回……她怕自己会崩溃。
“这里好冷,我再不起来活动活动,只怕就要冻死了。你也说这里可能有机关,我一个人乱动,肯定立马死翘翘。”
叶朝扉的声音有点无奈,“你怎地说话如此不忌讳,死来死去,一个死字不离口。”
盛羽心想:这有什么呀,我以前那年代,歌手能把死了当歌唱,比如那首《死了都要爱》。
嘴上却还是耍横,硬梆梆地说:“我不管,我可是因为你才落到这个下场,你说过要护我平安的,你,你得负责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