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羽很郁闷,这只骚包孔雀,究竟要到何时才会玩腻?T…T
小观心急地拉她袖子:“快点走,那个美人姐姐应该是上门来请你说媒的,那么好看的姐姐,别让人家等久了。”
盛羽被他拽着袖子往外走,也不知怎地脑子打了铁,脱口竟道:“能有多好看,难不成比小王爷还长得好?”
小观死劲一扯,差点没叫那件价值二十文铜钱的全棉手工袍子变成件断臂袍:“不准再提那个人,他前日抢了我的糖葫芦,我们已经绝交了!”
盛羽大奇,“哎,你们是几时勾搭上的,我怎么就一点都不知道?”
小观冷哼一声,粉嘟嘟的嘴巴翘得老高,拉着她腾腾腾地往前冲,头上两只小髻跟两只小牛角似的,一抖一抖,显得特别有劲儿。
盛羽对反叛期的少年有点束手无策,当然了,她对反叛期的小王爷更加束手无策,应付束手无策的最佳手段,莫过于视而不见,盛羽于是决定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柳梢头阴差阳错混到至今,也算是颇有声名了,在大师兄的建议下,盛羽已将这所小院连同相邻那间一并从原来房主手中购下,打通后重新装缮一新,墙上按四时节气挂了梅兰荷菊四幅图,屋里也依不同的时节熏不同的香。
此时正值盛夏,厅内萦绕着清荷晨露般清新的香味,孟悟笑眯眯地陪着三位姑娘说话,高大魁梧的陶晋穿着盛羽特制的墨蓝色柳梢头工作服乖乖立在他身后。
盛羽进门时,正好听到中间那位姑娘斯斯文文地说:“是,我确非为说媒而来,其实我找盛老板,是想让她帮我……拒婚。”
盛羽悬在门槛处的脚不轻不重扭了下。
陶晋一眼看到她,眼睛一亮,呼地冲过来,“师妹,你来了!”他扶住盛羽的手肘关心地问,“刚才你是扭到了么?真的扭到了么?扭到了你要告诉我,我帮你揉揉,你真的没扭到么?其实你是扭到了吧…………”
那位要拒婚的姑娘回过头来,一张雪白的瓜子脸,绿鬓如云,柳眉凤目,身如弱柳扶风,神若柔絮泊水,端的是个温婉娴丽的佳人。
盛羽有些尴尬地拍拍大狗般的陶晋,转而对佳人说: “我刚才没听错的话,这位姑娘你是想拒婚?”
佳人羞怯地拿半边袖子掩住樱桃小口,临水瞰花般优美地侧过头。
盛羽有点摸不着头脑,她问她话,佳人不答转头干嘛?
佳人身边有两个丫头,一个黑一个白,一个胖一个瘦。
又白又瘦的丫头就道:“是的。”
又黑又胖的丫头立刻补充:“一点没错。”
又白又瘦的丫头瞪着盛羽问:“你就是那个说媒说砸了还砸出名气的盛老板?”
又黑又胖的丫头撇撇嘴,“样子很普通嘛,一个鼻子两个眼。”
盛羽开始觉得头痛,就冲这两个丫头,已能断定这绝不是桩好买卖。
佳人这才美目横波,蹙眉微嗔道:“泰山,北斗,不得无礼。”
盛羽狂汗了一把,这位佳人看着娇怯怯的,看来也是个暗地彪悍的主,两个贴身丫鬟居然取名叫泰山北斗,这年月,果然人人都是有个性啊有个性。
两个丫头吐了吐舌,乖乖应了声,不敢再抢白,佳人却又轻垂螓首不说话了。
盛羽等了半天不见下文,困惑非常,不由看了眼孟悟,挑眉眨眼,并冲那三名女子微不可见地努努嘴,意思是:大师兄,这是个什么情况?
孟悟轻咳一声,揖手道:“姑娘若不介意,由在下帮姑娘解说可好?”
佳人长睫轻闪,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算是同意。
孟悟请盛羽坐下,凝了凝神,再开口却变了个声音,柔媚斯文,半是斟酌半是羞怯,赫然正是方才这位佳人的声调。
盛羽素来知道他口技了得,贩卖消息时有一绝,就是能将场景和当事人的声音模仿得惟妙惟肖,进一步增强了消息的仿真度和可信度,是以才能在人才辈出的消息贩子界叱咤风云,多年立于长青不老之位……
呃,当然了,这都是听孟悟自己吹的,她可从没亲耳证实过。
今天见识到孟悟这招绝活,可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她立刻就被震住了。
因为,大师兄,实在太牛了……
孟悟学着佳人的声调捏着嗓子细细道:“小女乃书香之府出身,双亲独有我一女,自小如珠如宝爱重非常,小女感念亲恩,也自小立下誓言,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