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平米?一个月3500?这么贵?”
“你以为呢?这里可是上海最繁华的地方。”
“我们学校一年才不到两千——”
“怎么能和学校比,那是社会给你们学生最大的实惠,但愿你们都能够珍惜。”
“我们学生?你没有上过学么?”
“上过,高中肄业,学习不行!”
看着陈帆一副很随意的样子,李卉玄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掏出手机,想着给陈帆转发一些音乐方面公开课的链接,却发现这里居然连信号都是2g。
陈帆并不知道李卉玄准备干些什么,见李卉玄掏出手机后脸上表情变化,以为她用手机有事,于是笑着建议,
“地下室没网,也就能听个电话响,要不我们还是去地面上走走吧!”
“也没什么事,也不知道晚上你是怎么度过的!”
“怎么度过?当然是早睡早起呀!我不怎么玩手机,坏眼睛还浪费钱。”
看着陈帆一副知足常乐的样子,李卉玄的心中愈发感觉不是滋味。
世间哪有那么多光鲜亮丽的体面,多的还是低到尘埃里的平凡。
“你这里的洗手间在哪?我去个洗手间就先回去了。”
李卉玄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陈帆,换句话说李卉玄不知道该如何安抚震惊的自己,她的心中感慨万分,看看时间,距离学校关门的期限已经不远。
“出门往左一直顶到头,记得翻牌子哈,不然别人不敲门就推门而入了。”
“翻牌子——”
李卉玄不知道陈帆说这句话的含义,出于本能推开房门,顺着她所指的方向走去。
在地下室的最角落里,一束昏暗的灯光照耀着一个挂着“有人没人”的牌子,这里便是陈帆口中的洗手间。
隔着很远便有一股恶臭刺激着李卉玄的味蕾,几乎是闭着呼吸将牌子翻到“有人”的那一面,然后推开洗手间的门。
一个尿渍斑斑的马桶,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刷过,用过的厕纸和已经变黑的姨妈巾在角落里堆积如山早已看不见纸篓,满地的水渍也不知道具体是何。
臭气熏天令李卉玄有些反胃,正当她犹豫要不要如厕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咳嗽声。
几乎可以用“逃”字来形容,李卉玄发疯般跑到陈帆的住所,心砰砰乱跳,只留下一个大叔诧异地转身看着李卉玄转瞬即逝的背影,留下一句“这姑娘看着人模人样,怎么连厕所都不冲?”的感慨然后如厕。
“怎么还有男人居住?”
“有——什么问题吗?”
陈帆看到李卉玄如同一个受到惊吓的小鹿一般,赶忙起身走到她的身边安抚她的情绪,
“没事吧?唉——这就是群居房不好的地方,也是没有办法的地方。”
李卉玄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眼前的一切,稳定心神后轻声和陈帆道别,然后便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鱼龙混杂之地。
打车去往地铁站,然后坐上回学校的地铁。
倒不是李卉玄变得奢侈,而是人有三急耽搁不得。
躺在床上,久久无法入眠,想到先前看到的一切,心中始终难以释怀。
悄悄爬下床,点亮台灯,略一思量,拿出纸笔,开始写写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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