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下两下就被她诓得将手中的手钏或是耳铛摘下来送给了她。
楚临渊虽说是带兵出身,武将看起来粗鲁,实则心细如发。
他送给沈峤的东西,沈峤有时候不在意,可摘下来了,他每每第一时间总是能察觉到。
偏偏楚临渊也不问她。
显然等她自己说,沈峤又觉得跟楚临渊说这些显得太过小气。
反而经常说得,是张夫人不容易。。。。。。
当时楚临渊就慎重地跟她说过。
——“张义这个人,品行一般,他的夫人嘴甜心狠,不是个好相与的,你与太子妃走得近可以,不要与她走得太近。。。。。。”
沈峤想到从前,想到自己真的是什么好东西只要张夫人夸赞,都舍得送给她。
可回想起张夫人找她,永远是身着下了好几水的料子,看起来就皱皱巴巴,甚至要打补丁。
她送给沈峤的东西,永远是她做得驴打滚,糯米糕,桂花糕。
不值钱的东西。
沈峤如今重新审视着张夫人,今日她穿得十分庄重,大红缂丝蝴蝶葡萄褙子,玉白色中衣,领边暗金色线绣得一圈蝠纹,鹅黄色的八幅湘妃裙。
端庄大气,丝毫不显得庸俗,便是脸上点的胭脂,细粉,都恰到好处。
让人丝毫挑不出错处。
“妹妹,你在看什么呢?”张夫人手中一把团扇,轻轻扇了扇,将沈峤唤醒。
原来自己曾经真的是被人当成了猴子耍。
这才在跟楚临渊敦伦的时候,能出叫错名字的昏招。
自己跟楚临渊夫妻失和的时候,这张夫人一边劝慰着自己,却是一边偷笑。
沈峤拿起扇子,也挡了嘴:“我笑姐姐太会说话了,山上的笋都被你夺完了。”
夺笋呐。
当面夸人,背后踩人,这样的人,果真如楚临渊所说,离得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