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马雕车香满路,凤萧声动,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 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可是,我怎么好意思当众写出这么缠绵的情诗来,在别人眼中,我还是个不到十三岁的小孩子啊……
顾蝶,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害我为了投桃报李,这一个月来每天晚上都抽出一个时辰来整理兵书战例。要知道,除了应付日常的功课以外,还要天天花两个时辰练武应付沈良。
早知如此,我不该今早就把兵书给了你。
今天初一,还有十三天就到元宵宴会了……
怎么办啊?!
第二天一早,我心急火燎地跑到顾家,也顾不得别人打趣揶揄,找了个空儿拉着顾蝶就走。一到他房里,等到四下无人,我就没好气地把顾蝶抱怨了一通。
“完啦?要不要喝口茶润润嗓子?”顾蝶轻飘飘地说,拿起茶盅抿了一口。
“你讲完了,该我讲了。”把茶盅“啪”地往茶几上一搁,“你开始扭扭捏捏,怎么不让人误会?而且,好歹我绞尽脑汁给你默写了两百五十三首,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那是什么态度?情诗怎么啦?老实告诉你,我又不是学文的。我也就是上辈子为了提升一下调情的档次,才记了些诗。其他什么忠君报国、歌功颂德、粉饰太平的官样文章,那会流传千古,你让我到哪给你找?!再说,那些情诗现在用不上,以后也足够你拿去拐骗几十个男男女女了。即便你不想游戏花丛,等你失恋的时候,留着伤春悲秋也好!”
“你——”我气得从椅子上跳起来。
“我什么我?!你被你家里人宠晕了,以为所有人都该宠着你?你还没那个资格对我指手画脚!!”顾蝶眯着眼,冷冰冰地说。
我气得两手发抖,说不出话来,僵立了半晌才深吸一口气,慢慢地平静下来。
“抱歉,在下逾距了,请见谅。已经叨扰多时,在下告辞了。”转身要走。
“等等。”清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我背对着顾蝶,平静地说道:“你本来就没有义务帮我,而且是我没讲清楚,怎么说也不该怪你。是我自己惰性太强,总是忍不住想依赖别人。以后,我不会拿这些无聊的事来烦你。”
回到家,心里还是有些郁闷。
这两年来,和顾蝶见面次数不多,又时常有点小口角。可是,我心里已经把他当作一个有着共同秘密的亦师亦友的存在,心里存着亲近信赖之意。就好像前世的我和姐姐,虽然经常吵架,可是那份血脉的联系是吵不散的,对方总归是自己信赖的亲人。什么重要的事、麻烦的事都可以放心要她去帮忙,哪怕前一刻刚刚大吵一架,也不用担心她会故意使坏让我出丑。
可是,他也许并不这么想。毫无疑问,他的才智、他的心计、他的毅力、他的坚韧都远在我之上,而且家世与我的相当,我能给他的实际帮助很少。他最想要的就是个男人的躯体,但是我无能为力。所以,我对于他来说,也许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在他眼里,我恐怕是一个可笑单“蠢”的家伙。
至于诗会的事,我也决定了,到时就尽力而为吧。虽然会让子青失望,但是即便靠顾蝶把诗会应付过去,我也没足够的才能把谎言继续下去。还是,找个机会坦白吧。
可是,中国人的过年是大事,走亲访友到处都是热热闹闹的。
子青在年轻官员中风头正盛,无论是他给别人拜年,还是别人给他拜年,身边都有好多人。我虽然遇见他几次,但都没找到独处的机会。
有好几次他和别人说着话,却移过目光停留在我身上片刻,温润的眼睛含着笑意。每当这时,我就想下次吧,下次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说吧。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
元月十三日的晚上,顾府有人送信来,指明是给我的。
我将信将疑地拿起那封信,信封上什么也没写,抽出信纸展开,映入眼廉的是清俊洒脱又带点犀利的字迹,是顾蝶的字。
仔细翻看,只有五首描述元宵节的诗词。顾蝶自己未置一词。
顾蝶,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主意已定。
作者有话要说:从本质上来说,顾蝶是有些冷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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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二十六章 元宵夜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