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风曜朗声大笑,“知我者南宫也!”
尉迟竹篮打水,心有不甘,此时恨得牙根痒痒,只想冲上去咬风曜一口。
谭盈躺在床上,听到这里也不禁心中暗笑,嘴角轻轻上扬。
风曜突然止住笑声,正色说道:“可是南宫,如果我真的输了赌局,的确会那么做。不过今天,呵呵,不好意思,我又赢了。”
南宫皱了皱眉头,现在他也好奇起来了,“怎么,难道你是趁他睡着了……”
风曜笑着摇头,“我绝对是在他清醒的时候,没有用武力,没有用迷药,没有威胁,也没有诱骗,可以说他是完全自愿地被我带来的。”
听了这话,不光南宫和尉迟,就连谭盈都吃了一惊。
南宫和尉迟一起盯向躺在床上的谭盈,风曜轻松自在地看着另外三人,笑得十分得意。
寂静,
诡异的寂静,
静得让谭盈觉得自己呼吸声都很不自然。
半晌,南宫迟疑地开口:“难道说,他一直都……”
“他一直都醒着?那他干嘛装睡?我不信!!”
“呵呵,聪明人嘛,脑子总比别人多转上半圈。我嘛,就投其所好喽~~”言下之意,他最聪明。要在平时,尉迟定会大大地嗤之以鼻,不过今晚他实在被弄晕了。
正在谭盈犹豫着要不要整开眼睛的时候,风曜慢悠悠地开了口:“南宫你说,这世间有没有无色无嗅的迷药?”
“据我所知,迷药没有无色无嗅的,毒药倒有几种。”
“那迷药通常怎么下呢?可不可以下在茶里?”
“酒味较为刺激容易掩盖异味,所以一般会下在酒里。茶本身是提神的,会解掉药性,一般不会把迷药下在茶里。……你怎么问这个?”
风曜还没言语,谭盈却明白了。
他也不用装了,便慢慢坐起身来,看看三人,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
尉迟和南宫看着这个俊俏文雅的少年,一时不知该怎么说,一般来说正常人都不会装作被迷倒让人带走吧,可眼前这人分明正常的很。想了想,两人一起转头看向风曜。
风曜显然很满意自己造成的局面,笑得越发得意。尉迟看着他这副欠扁样已经动怒了,连南宫也沉不住气了。
谭盈看着三人觉得好笑,现在他已经想明白前因后果,除了叹服“风老先生”的捉狭和巧思,倒也不怎么觉得难堪。谭盈这时已经认出风先生就是自己第一天来到清泉城时碰到的那位青衣公子,现在他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便也对他微微一笑,开口道:“风公子有心捉弄在下,设了套儿等我自己钻,实在佩服。”
看到尉迟和南宫一起转过头来看向他,他也不卖关子,径自说下去:“刚才我已经想明白了,由我给南宫和尉迟两位公子说明,可好?如有不对的地方还请风公子指教。”
风曜轻轻点头。
“四天前,我刚到清泉城,不知有什么地方引起了风公子和尉迟公子的好奇。于是两位就打了个赌,内容大约是风公子要在今日子时把我骗到这里,而尉迟公子赌他办不到,而这位南宫公子就是见证人,对不对?”他看向三人,三人都微微颔首。
“赌局的条件是风公子不能用武力也不能用药,单靠嘴皮子。输家得遵照赢家的意思办一件事。”说道这里,不由得略带歉意瞟了一眼尉迟,不过那呆子没反应过来,还朝他点点头,表示他说得不错。
谭盈忍住笑,将目光移向风曜,“风公子好眼力,恐怕在第一天就看出我是个谨小慎微之人,所以也不急着行动。先后易容成乞丐、买糖的大婶和屠户,每次都拉着我,咳,纠缠不休。”风曜歪在椅子里,闻言轻挑嘴角,不置可否。
“一次,两次我可以当是巧合,第三次就让我开始疑心是不是有人要针对我了。等到第四次见面,你易容成一个老人家,要和我拼桌子。可是这一次你却没有主动和我说话,反倒引起我的好奇,于是放下戒心主动搭讪。今晚和你谈天说地真的很痛快,风公子学识广博,在下佩服。”说着,微笑着拱手一礼。
风曜懒懒地歪着,本想摇摇扇子表示自己笑纳了。这时却看到少年诚挚的笑容,他不由得端正脸色,坐直身子,回了一礼。
“你我二人相谈甚欢,我本已经不再介意你几次易容试探。不过,你乘我出恭之时移动了我的茶杯。我发现之后,联系起这几天的怪事,就立刻起了疑心。于是我便试探地喝了一口,一边小心观察你的神色。你故意流露出一丝的得意的神情,让我误以为你因为得手而得意。然后,我认定茶水有古怪,便悄悄把吐了出来。其实,你根本没有下药,只是移动了茶杯让我以为你动了手脚,对不对?”风曜赞赏地点点头。
“我的一举一动你都看在眼里,而且完全符合你的预料。于是,你继续误导我,让我察觉你越来越关注我的变化。等我看到你流露出又兴奋又期待的神情,我想这就是药效发作的时候了。”自嘲地笑笑,谭盈继续说:“我虽然略知医理,可是根本就没尝出来茶里到底下了什么东西,当然,你什么也没加嘛。可是,当时我不知道要怎么作反应,凭直觉我认为你对我并无恶意,所以我推测你可能给我下迷药。而且我很好奇,你费了这么好大一番功夫到底是为了什么?于是,我装作困倦疲惫的模样,你也很配合地表示出一切尽在意料之中的样子。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