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拖着长鞭,阴狠地看着一脸绝望的沈宴卿,“念在叔父求情,免去木棺处罚,减轻鞭刑。沈家恩慈,只需三鞭外加祠堂罚跪一夜。”
好端端要挨一顿鞭子不说还要跪别人祖宗,光是想想她都浑身难受。
沈宴卿绷直了身子,“就不能等棠儿醒了,你们问清原委再做处罚吗?”
沈姝讥讽地勾起唇角,“但你不顾受伤的妹妹,不知廉耻未出阁便把太子请回房中,于家规你也该罚。”
她缓缓蹲下身子与沈宴卿平视,“不止我要罚你,皇后也要罚你。今日有叔父阻拦算你走运,日后别让我抓住把柄,不然顾家和皇后都不会放过你。”
她目光渐渐凌厉,“来人,给我按住她!”
鞭鞭染血,说是三鞭,实则是沈姝打累了才肯停手。
她连反抗的余力都没有,只能硬生生挨下。她昏死着被人丢进祠堂,大门直接落了锁。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间好像有一双手覆在了她的脸上。
“卿儿!”
……
身上是钻心的疼,浑浑噩噩的沈宴卿艰难地睁开眼,眼前一片模糊。她惶恐地伸手在面前比划,却发现一切都看得不真切。
“别乱动。”
忽地,一双手锁住她的胳膊,轻轻放在床上。
是沈寅止。
“丫鬟刚给你上过药,先前你在祠堂躺了一夜,身上的伤有些感染。再养几日即可,我会一直在这陪着你。”
那声音很平静,宛如一潭死水。
可若沈宴卿凑近些,就能看见那通红的眼尾,苍白的面色以及他随手丢在地上带血的刀。
“气死小爷了,那个坏女人,死了才好!昨晚我真是多余给她搬东西,晦气!”
门外,奕元骂骂咧咧走进来。
“沈姐!你醒了?!”
奕元惊喜地几步冲上前,却在看见沈宴卿摸索着寻找他的位置时,鼻子顿时一酸,“都过去了,她再也不会欺负你了。”
奕元握住沈宴卿的手,哽咽道:“他们分明就是有预谋,昨晚你和太子出去,我就被坏女人叫去库房搬东西。累死累活干了一个时辰,结果连个馒头都不给我。回来后我也找不到你,还以为你跟太子走了。”
“沈姐,要不我们还是离开沈家吧,这里的人简直比太子还要坏。”
一直未开口的沈寅止突然冷冷盯着奕元的手,“放开她。”
奕元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跟你有什么关系——”
猛地,沈寅止捡起还滴着血的刀子,就抵在了奕元的脖子上。